一 谢菱接过,只亲自将两盒点心递上。
她接着道:
“这是我昨夜里做的,二位婶母尝一尝?也当我赔罪了。廷兰原也不知我约了婶母们,还说,改日再来亲自与婶母们赔罪呢!”
吕氏温和笑道:
“谢娘子有心了。我与你三婶母左右也无事,多坐一坐又有什么要紧?”
秦氏亦陪笑附和道:
“正是呢!你夜里做这些点心,今晨又早起,也太周全了。身子可受的住?”
秦氏这话,原也没别的意思。可谢菱听来,霎时面色泛红,只微微低下头去。
秦氏口快,方知失言,只有些尴尬。
吕氏摇摇头,岔开道:
“吃茶吧!谢娘子也尝尝,这是老鲁国公在世时,藏的陈茶。平日里,便是来了要紧客人,也舍不得的。”
她又忆起老鲁国公在世时。那时,鲁国公府还顶风光呢!
老爷们自不敢养外室,一家人总在一处,瞧着也是和和美美的景。
吕氏接着道:
“说来,这茶虽好,却也不是极稀罕的普洱。这般珍视,一来,是念着老鲁国公的仁慈;二来,也是家风传承。故而,新妇入门,皆要吃上一盏的。”
谢菱望着吕氏递过来的茶,不想竟有此渊源。
吃了这盏茶,便是名副其实的赵家妇了。
谢菱一时有些悔。
早知是这般端重的茶聚,她必不会由着赵廷兰,编胡话迟来的!
可这个规矩,赵廷兰又怎会不知呢?
谢菱蹙了蹙眉,他一向于礼法之事没分寸,不会是故意耍她吧?
正吃茶间,却见亭下行过一人。
谢菱随意抬眼看去,不是卞大娘子是谁!
她身着玉绿短衫,系一条暗八仙春裙,低垂着头,缓步行过,倒并未见着亭上之人。
谢菱收回目光,不大愿意搭理,只兀自吃茶。
秦氏朝谢菱看了几眼,遂向她笑道:
“这不是卞大娘子么?谢娘子可曾见过了?”
谢菱点头,并不言语。
秦氏审视一番,又道:
“这个卞大娘子,也太不懂规矩了!她房中主母在此,怎就视而不见地过了?”
谢菱笑了笑:
“许是真不曾瞧见吧!”
秦氏朝丫头使了个眼色,又转向谢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