钏儿满意地点点头:
“你做得不错,明日来外屋伺候吧!记得,此事切不可张扬。”
“小的明白,多谢姐姐提点。”那丫头更是殷勤。
钏儿笑了笑,遂朝谢菱内室去。
只见屋中帘帐卷起,炉内轻烟袅袅,丫头往来如常。
谢菱半靠在绣架旁,兀自打璎珞玩,恰似从前闺中一般。
只是,如今的她,多有些心不在焉。
钏儿行上前去,轻声唤:
“娘子。”
忽而闻声,谢菱微惊,璎珞直滑落在绣架上。
她缓了缓神色,方回身道:
“送料子的丫头可回来了?那些料子,卞娘子可还喜欢?”
只见她眉目温和,言语柔婉,直像从前那个唯唯诺诺,一心讨好七娘的谢菱。
钏儿点点头:
“已照娘子的吩咐说了。”
她四下看看,又道:
“看卞娘子神情,果是有些古怪。似有感伤,又似惊恐。总之,与平日不大一样。”
谢菱遂舒出一口气,一副万事俱备的神情。
她笑了笑,道:
“不想,一介烟花女子,竟是这等长情。”
谢菱不过是故意让人提起五郎,卞大娘子便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而五郎那头,怕她受正室欺负,还特意托了七娘来问。
这等两情相悦,竟被赵廷兰棒打鸳鸯!
若写作话本流传,不知又要赚多少人的眼泪。
钏儿嗤之以鼻,只道:
“凭他什么情长情短!还不是一副下作样子!”
谢菱掩面一笑,故作斥责状:
“你这丫头,生的怎样心肝?人家两情相悦,咱们自然要成全了。”
“成全?”钏儿满脸惊愕。
谢菱点头。
她舒了舒筋骨,起身朝窗边踱步去。
谢菱远远望着西厢房,只见门庭冷清,人烟稀少。
她回身朝钏儿道:
“这些日子,盯紧她了,别叫她胡乱打听。”
钏儿不解:
“她长日深居简出,不大与人来往,又有何事要打听来?”
谢菱笑了笑:
“很快便有了。”
而谢府这头,正飞花时节,满目缤纷,着实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