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手中捻着那个锦囊,放在鼻边嗅了嗅。
只听她淡淡道:
“道家的清香,麝香……李蔻丫头,你说说吧!”
李蔻沉住气,行了一礼,只道:
“前日,小的在院门前,无意撞着王小娘子。只见她神色慌张,也不知为何。这个锦囊,便是她落下的。这些日子,谢娘子离不开小的,就想先收着,得空了去还。谁知……”
她话音未落,已然啜泣起来。
那模样楚楚可怜,伤心神色亦不是假的。
王夫人看向王環。
王環一颤,立马跪下。
“大伯母,”她一脸无辜,“这锦囊并非環娘的。”
王夫人方道:
“你是家中唯一的修道之人。”
王環狠狠摇头:
“因着我从前做错事,我怕二嫂忌讳,从来也没往她院中去。今夜,还是头一回呢!”
说罢,她又转向李蔻,姿态必她更可怜:
“李蔻姐姐,你作甚冤枉人呢?”
王夫人将锦囊轻轻丢在案头,笑了笑:
“这倒怪了!”
李蔻从未行过构陷之事,到底有些心慌。
她想不出更好的辩白,只道:
“李蔻所言,俱是实情。锦囊在此,还请夫人明鉴。”
王環双手撑着地,仰头看向王夫人:
“大伯母,这等锦囊随处可见,岂能听她一面之词,便说是環娘的?”
“况且,”王環转向七娘,“二嫂护妹之心,众人皆知。从前自是我对不住谢七姐姐,若说有些人存着报复之心,也未可知!”
七娘转眼瞪着她:
“报复?你不配!”
七娘又朝王夫人端然行礼:
“王婶婶,从前那些事,来龙去脉你也清楚。构陷之事,更像是谁的手笔,一目了然。”
她此时倒自有一番镇定。
李蔻闻言,心下却是一沉。
七娘仗义执言,看来是信了谢蕖是顺水推舟,并非有意构陷。
可他日,七娘若知晓,是否会怨怪谢蕖呢?
李蔻双手紧握在一处,如今骑虎难下,只得继续瞒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故作一个激灵:
“夫人,阿蔻想起一事。”
王夫人微微轩眉。
李蔻接着道:
“方才细看锦囊,似乎……是蜀锦。与王小娘子那幅《万寿图》的装裱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