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一场,此前未出兵相援,总觉过意不去。”
木罕方道:
“九王爷说,是真心敬重四王爷,那些事都不提了。”
说罢,他又四下看看,上前耳语道:
“四王爷再撑几日,九王爷已来信,即日趋兵相救。”
完颜宗弼猛然一怔。
这话听着耳熟。前些日子,他亦说过同样的话。
眼下九王爷的军队正被张政、徐秣牵制,又如何能来?
别是讽刺他吧?
木罕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只道:
“王爷放心,九王爷说,一旦韩世忠要迎回徽、钦二帝的消息传到赵构那处,他就安全了。到时,必定拼死护兄长安稳。”
完颜宗弼自是个聪明人,思索一瞬,也明白过来。
不过,此事之中,总觉有些不对。
他忽一个激灵,转头望向木罕。
他张口九王爷,闭口九王爷。纵然受人之托,似乎也太殷勤了些。
完颜宗弼捏着眼审视他,沉声道:
“木罕,跟了我许多年了?”
木罕恭敬应声:
“属下十六岁入朝,算至如今,不多不少,整十年。”
完颜宗弼嘴角勾了勾,语气寻常:
“你究竟,是谁的人啊?”
木罕闻声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自得一番金人豪爽。
他行礼道:
“王爷,木罕自然是金国之人。”
说罢,完颜宗弼亦笑起来。
金国之人……
完颜宗弼是金国人。九王爷,亦是金国人!
他依旧含笑看着木罕,神情之上,比往日更为疏远。
而木罕回视,自若而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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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营这头,将金人制得死死的,这几日倒见出些闲适来。
韩世忠正于帐中写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