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负的是来自帝国内部的背叛,他们安氏是被舍弃的一族。
当那些人用虚伪的面具说着惋惜的话语时,他紧握拳头,让指甲深陷肉里。
杀害他们一族的人,不就是那些虚伪悲伤的贵族吗?
“这可是你唯一翻盘的机会,与帝国一体的贵族中没有你的同伴,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上。”
那声音不急不缓,仿佛一个逐渐靠近他的黑洞。
又好像是从深渊深处传出的恶魔低语,他不是在劝说,而是在引诱。
诱导他坠入深渊。
“搏一把,将曾经的血泪都还回去。或者继续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憋屈的躲在这边缘城市。”
诱导棋子走上属于自己的位置,进入他的掌心。
“你早就知道了。”当话说出口时,安鹤予才发现自己嗓子里的生涩和那份颤抖,“黎白歌,这个身份只是来接近我的,对吗?”
背后的黑格轻笑了一声,他的身躯仿佛牢牢笼罩住了坐在椅子中,无法挣脱的曾经的贵族少爷。
他在给我下套,他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安鹤予想到。
他编织了一张蛛网,轻而易举的将他笼罩其中。
“你要想知道那个人的消息,只有通过浮空城中的贵族,这个帝国的中心。所以你早就盯上了我。”安鹤予越说越觉得心惊,“那一日根本不是巧合,你是故意接近鹄羽。”
“不,或许更早。”他喃喃道,“能够与亡灵对话,而且和越氏有关系,唯一能被越清邀请去探查越岚死因的人只有我!”
“青玉沉通过乐杉调查过‘黎’,但是没有和贵族说,这你应该也算到了。”
“只要我有了私心,只要我试图隐瞒越清关键信息,就已经步入你的陷阱了。”
说到最后他的面色灰败起来:“我以为是我先发现了你,但是实际上”
他惨笑了一声。
实际上猎物是他自己!
不知何时,黑格已经回到了他的座椅上,拖着脸颊,用那副稍有兴致的面容看着他。
如同在看一只笼子中的鸟儿,无论如何撞击牢笼,最终只会撞得一身伤,无法逃离。
“我的目的是三个贵族世族,我想要他们血债血偿。”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们同样是前异能公会落败的元凶。我们可以合作,黑格,安氏没有参与前异能公会的事,我们立场一致。”
“鹄羽不需要知道这些,我是s阶,异能能做到很多事。审问亡灵,或者让亡灵为你服务,我都能做到。”
“你在求我吗?”黑格却说。
“是的,我在求你。”安鹤予抿了抿唇。
漫长的寂静来临了。
黑格看着他,橘黄的灯光下,那双赤色的瞳孔中却看不到丝毫暖意。
而在安鹤予觉得窒息的时候,他说话了。
“贵族先生,理智的选择。”黑格说道。
安鹤予突然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此刻他的选择对不对,他只知道自己进行了一场豪赌。
“明天之前,给我乐杉的全部消息。”黑格缓缓站起,打了一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