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太太点头:“对啊!我都不认识了,呀!我闺女都长这么大了,长成大姑娘了我女婿也俊”
“娘您好,我是您的半子”昆山对她行了个礼,然后对宝珠道:“还不叫娘”
宝珠伸出手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会疼
那就不是在做梦,宝珠傻呵呵的望着万太太笑:“娘,原来我娘长这样”
“我的傻丫头”万太太心疼的把宝珠抱进怀里,抱的紧紧的,当初她跟大贵逃荒的时候,就和宝珠分开了,一别十几年过去了,当初襁褓里的小娃娃,已经长成了大姑娘
其实当初跟着大贵逃出去后,她就一直在后悔,两人走散后,她没有回去的盘缠,就在城里一家餐馆刷碗,勉强能吃饱,后来终于有了一点积蓄她想着也许宝珠和爹还活着,拿钱买了一些种子和吃的,回了村庄,却听说他们已经搬走了,因为不知道地址,无从找起
她就在等啊等,希望有一天能把他们等回来,等了一年半了,就在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终于把他们给等回来了
一家团聚是好事,大家在老家这边待了几天,把小麦都收割后,带着丰收的果实一起回到了香港
因为找到了娘,宝珠的心情似乎渐渐好了一些,昆山怕宝珠再出事,让宝珠暂时留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独自回了上海
两年后上海
一张桌前坐着两个人,左边是昆山,右边是金爷
黄爷的黑眼圈看起来似乎比以前要深一些了,而陆昆山似乎否极泰来,显得精神奕奕,这几年他一步步的做大做强,终于在这个上海滩有了一席之地
黄爷觉得有些疲倦,他不想绕弯子,声音有些嘶哑的问昆山:“你要怎样才肯把我的那批货还给我?”
昆山不卑不亢的同他笑着道:“货?什么货?我不清楚”
“你不要装蒜了,我的人都看见了,是你吞了我刚叫人运来的那批货,你胆子有够肥的,我的东西你都敢动”黄爷道,明人不说暗话,要不是陆昆山太难对付,他本是不想说的这么直白的
昆山还是装蒜:“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没有拿过,何来归还?”
“小陆啊,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跟你谈,是给你面子”
“我很感谢黄爷您能给在下这个面子,所以在下前来赴约了,您有什么教诲尽管说,在下洗耳恭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了
“你的意思就是不还了是?”那可是足足的一百斤鸦片,陆昆山要是不归还,他损失惨重
“黄爷,不是我不给您面子,是我确实没什么可还的,准是您的手下看花了眼”昆山拒不承认,到了他手里的鸦片哪还有出去的道理
“小陆,我们之间的仇怨,这么多年也够了,你也不是第一次搞小动作了,我一忍再忍,你却当我是病猫你信不信,我要你吃不了兜着我走”
昆山不具威胁,他心里如明镜似的:“我有计策,您有对策,您的兄弟钱五上个月抢砸了我的金店,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我这个人,心眼黑,有仇必报您放心,我不是指您,怎么可能会是您了,对不对?”
昆山说完端起一杯茶来喝,一点也不急躁看向楼下的台上的说书人,对身后的阿虎道:“去叫他,来个喜庆的,要不就说一段《林则徐虎门禁烟》!”
“是”阿虎点头出去了
两人继续僵持着,昆山听着段子,黄爷听着段子,拳头却慢慢握紧,过了一会对昆山道:“继续这样下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我把小仇交给你,你把鸦片还给我如何?”
“呀,您说晚了,昨天我堂里有间屋子着了火,是什么你懂的不过您既然开了口,那我就谢谢您了,傍晚时分您把人送到我总堂去,还是我自己派人去捉都可以”
“你欺人太甚,我们走着瞧”
“跟您学的”昆山说完后哼着一小段故事带着手下离开了,昆山哼的是:“林则徐一把火,把那些害人不浅的东西,烧的是干干净净……”
出了茶馆,立刻有人为昆山打开车门:“陆爷,请”
昆山上了车,问起阿虎;“我让你们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我哥已经在俄国接到了卢先生,今晚船会抵达香港沈先生说,这件事多亏了您,等事成之后,请您吃饭”阿虎道,卢先生是一位爱国人士,为了躲避某些人的追杀,一直躲在俄国不敢回来,沈纪良那需要这个人,怕他回国的路上会有危险,请了昆山帮忙
“那个老小子,还跟我客气什么对了,乔乔有下落了吗?”
阿虎摇头:“线索又断了,根据姓仇的家里的佣人说,好像有看到过有个年轻人曾经似乎抱着什么从阿虎家的后门离开过,她只看到背影,好像挺高的,具体就不知道了那天进出仇家的人很多,大多是青帮弟子,我想那个人应该也例外往好的想,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小少爷应该还活着”
“但愿!”时间也许让表面的伤口痊愈,但其实里头还是会疼痛的,乔乔这个名字是他心底想要触摸却又不敢去触摸的事物
如果不是因为他加入帮派,也许乔乔会像其他孩子一样,健康快乐的成长,是他对不起乔乔,也对不起宝珠
昆山一想到宝珠,嘴角微微上扬,他的媳妇哇!两年过去了,还是个吃货
昨天晚上突然喊牙疼,记得他抱着人去了医院,医生一看,说是吃多了糖引起的,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前头不远处正好有家宝珠喜欢的铺子,里头有宝珠喜欢的小零食,快到的时候,昆山叫了停车,亲自下车去买了一些,回到家的时候,牙疼的宝珠正在跟笑笑一起摆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