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清已经习惯了,任由他凡尔赛。
“你怎么这么笨,这题都能错。”
又来了,樊木老师的补课固定节目。
“对,我哪有您樊大少爷那么聪敏,上课不听,晚上不睡,成绩还好。”
樊木没看出来夏幼清的嫌弃,倒是又把她的试卷拉回来,“你就是太没耐心,这题从一开始的思路就错了。”
夏幼清懒得理他,想从他的手里抽过试卷,被樊木打掉了手。
“你还说我,你这题答案改都没改对,你刚才怎么听的课,高三分班,你倒是认真点,跟不上进不了重点班的话,我可拽不动你。”
樊木用红笔把夏幼清试卷上的错题圈出来:“从这第一步,你就走错了路……”
樊木边说边解,夏幼清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新感,像是雨过天晴后,树叶散发出的清涩爽朗的气味,带着一点甜甜的柑橘的味道。那是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瓶男士香水。
渐渐的,他的侧脸在她的眼里,慢慢的变成了一颗散发着金光的,红橙橙香喷喷的冲着她微笑的柑橘。
于是回家的路上,她买了一袋橙子,谁让市场里没有买柑橘的呢。
结果回到家,她妈妈恰巧也买了一筐。
后来那些橙子,让她足足吃了一整个月。
直到她吃吐的时候,樊木换了气息。
是甜腻到她接受不了的草莓香水味。
夏幼清把那半框烂了橙子扔进垃圾箱里的时候,发誓再也不会买任何水果。
不是因为上次吃吐了的经历,而是因为这个味道的姑娘就坐在她的旁边。
她的同桌翟草。
一个看家境就会幸福一生的女人。
她摸了摸胸口,感觉有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不来。
因此樊木常常从后排跑到前排找翟草玩,夏幼清的座位靠着墙,有的时候跑不脱,她就干脆从书桌上踩着跳出去。
这个时候翟草总是朝着她娇嗔起来:“夏幼清,你干嘛踩桌子啦,多脏啊。”
哦呦,就你干净好了吧。
你干净的亲完嘴都不擦的哦。
夏幼清嫉妒而又愤懑的想着,一把便把打扫卫生的抹布甩到隔壁班路过的染着一头黄毛小混混身上。
“你乱扔什么东西!要死啊你!”
黄毛小混混气的吹胡子瞪眼,流里流气的扯了扯滑下去的校服,朝她伸了伸拳头。
“你他妈信不信老子找人揍你。”
她看着他身上的泥点子,抚了抚胸口压压惊,冲着他笑着陪了个不是,生生的咽下了那口气。
她不认识他,但是她听说过他的事迹,打哭的人可以排成一个足球队。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划算。
是不是就是他来杀的自己?
夏幼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
她把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边又一遍,却还是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做被人追杀的梦,那件衣服她回家用针线缝补了上去,却因为针脚别扭难看而再也没穿过。
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