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纵使圣上以后知道了,至少也应该会给予一个以功赎罪的机会,从而免受祸害--毕竟他们此举并没有谋反之意,再加上收复了赵国侵占的失地,应该是罪不致死,大不了贬为平民而已。
“好!那就派出心腹之人带兵沿路设卡、严防走露消息,暂且不能让京师之人得知真实的情况。”
王世博虽然出身于世代将门之家,对圣上最是忠心耿耿,但这毕竟不是谋逆之事,反而有利于大晋的长治久安,于是立即赞同道。
由于苏临风被封为忠义王,再加上在大晋朝中素有嗜杀的恶名,多少皇亲国戚、功勋权贵都曾死于其手,故而随同监军的太监倒是不敢放肆,只要大军没有谋逆之举就行,至于具体的排兵布阵、攻防进退之事,他倒并不出言干预。
于是,苏临风与张超群、王世博干脆就在蝙蝠关外踏踏实实地安营扎寨住了下来。
身在蝙蝠关的大凉国兵部尚书万四良官场阅历甚丰、深谙人情世故,见苏临风果然言而有信并且真的劝阻了晋国大军不攻大凉,感激之余立即亲自出关带人送来大批的牛羊美酒进行犒劳。
苏临风他们自然是顺水推舟,让大晋府兵们每日好酒好肉地养精蓄锐、静观其变。
第三天近午时分,镇东将军张超群的大营里就来了一批气势汹汹的赵国使者。
为首的使者是一个赵国的百夫长,自称名叫乌稚阿雄--虽然身为胡人,但那个乌稚阿雄一口汉家语言倒是说得相当流利。
“赵国大军在北线与凉国兵马正在浴血拼杀、伤亡惨重,尔等晋军竟然在此饮酒作乐、屯兵不前!不怕晋国皇帝知道了,砍掉尔等脑袋吗?”乌稚阿雄一进帐来便给张超群他们来了个下马威。
“呵呵,贵使且坐,不要生气嘛,”张超群将乌稚阿雄他们一行人请进了中军大帐,扭头吩咐道,“快给贵客上茶伺候!”
“老子到这儿来是让你们赶快发兵攻打凉国,不是前来喝茶的!”乌稚阿雄见主将位置上的张超群并没有唯唯诺诺地表示马上发兵,不由得甚是嚣张地出言不逊了起来。
“他娘的你是谁的老子?再敢造次当心掌嘴挨揍!”王世博见那赵国使者不过是个区区百夫长而已,竟然在众多将校面前如此倨傲放肆,不由得勃然大怒、拍案喝道。
“诸位稍安勿躁、有话好好说,不要斗气嘛!”苏临风从中劝和说。
“嗯?你这厮算个什么东西?本使者自与将军说话,哪里有你置喙的地方?”
乌稚阿雄见副将位置上的王世博手抚剑柄、一脸凶相,再加上自己失言在先,于是只好冲着苏临风发起火来,“看你这厮一介布衣竟然敢与将军同坐,再敢插嘴的话老子一刀剁了你!”
“娘的,官职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啊,”苏临风摸了摸下巴,“苏某是两位将军的朋友,也算是他们的幕僚宾客,为何不能说话!”
“区区一个幕僚文人也敢如此放肆,张将军,要这等东西有何用处?不如阿雄代你动手剁了他!”乌稚阿雄很是不屑地瞧了瞧苏临风。
“赵国使者此次来吾大营若只是为了杀人斗气的话,那么就请回吧!”作为晋军主将,张超群自有一番风度胸襟,看着乌稚阿雄面无表情地说道。
“哼!你们晋国皇帝都不敢这么与阿雄说话,”乌稚阿雄甚是倨傲地仰了仰头,“难道将军不怕得罪了赵国,回去后会被问罪杀头么?”
“与大晋皇帝说话?呵呵,就依你这个样子,恐怕还不配吧?”苏临风见对方如此狂妄自大,忍不住揶揄说。
“哈哈,上次到晋国洛阳,阿雄只不过是丢了一把随身携带的割肉小刀,你们的皇帝就大动干戈,竟然吓得传旨关闭城门、派了无数人全力寻找,弄得整个洛阳城鸡飞狗跳的!”
乌稚阿雄笑道,“如果阿雄到洛阳说你们几个故意贻误军机的话,哼哼,信不信晋国皇帝会砍了你们的脑袋?”
“什么叫做贻误军机?本将军已经统兵到此,不日就将攻进大凉!”镇东将军张超群故意问道,“贵国已派大军与凉国交兵了么?”
“啊呀呀!赵国已按约定攻凉三天了,已经吸引了凉国差不多全部的兵马,你们若是在此稍有动静的话,至少也能吸引部份兵力,怎么能让赵国独自承担?”乌稚阿雄气得连连摇头。
“哦,前两天天阴有雨,不宜进行攻伐啊,再说你也看到了,前面的蝙蝠关甚是高大坚固的,本将军这不正在谋定而后动嘛!”张超群轻描淡写地故意气着对方。
“你?”乌稚阿雄一听张超群这样说,气得用力直捶自己的胸口,“就那么一点毛毛雨,竟然让十万晋军毫无动静,你们,你们。”
“呵呵,毛毛细雨也会弄湿衣裳的嘛,本将军担心若是让弟兄们受凉有恙的话,会影响晋赵两国夹击大凉国的,那可就是因小失大了!”
镇东将军张超群一本正经地表示,自己绝对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而影响了两国的合作大计。
“好,好好好!”乌稚阿雄气得摇了摇头,“现在可是并没有下雨吧,你赶快传令下去,速速进攻蝙蝠关,迫使他们回兵救援,借以减轻赵军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