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在她神思恍然间,庾翼那双大手早已攀上她肩头裸露的肌肤,不停地在那柔嫩的雪肤上摩挲着,完全没把萧晗的愤慨与冷意放在眼里,还不停地啧啧称叹道:“卿卿当真是美啊!肌肤如水,面目如月!”
这是**裸的调戏了,甚至还有些意乱情迷的感觉!
说话间,那只手又攀上了萧晗的面目,勾勒着萧晗的眉毛、眼眸、鼻梁、唇瓣,叹道:“卿卿此等人佳人,世间难有,幸好让庾翼给碰着了,否则便是暴殄天物了!”
那手指每滑动一下,萧晗眼中的羞愤便每添一分。她早已怒不可遏了,他当她是什么,这般调戏作弄?眉头锁成了打不开的死结,她又羞又愤,压低着声音,沉沉地喝道:“庾翼,你究竟要干什么,勿要过分了!”
自己又打不过他,若真由他发展下去,自己或许会被回去贞洁!
庾翼丝毫不理会她的愠怒,竟变本加厉地不羁地含住了她的耳朵,吻着那耳畔嫩若春水的肌肤,魅惑地说道:“过分吗?”
萧晗如电击了一般,忽然身子一阵轻颤,被吻过的肌肤一阵酥麻,她的气息愈来愈沉重起来了,脸上又是冷漠又是愤怒还是羞捻。她萧晗何时与人这般亲密过,何时遭人戏弄调戏过,何时遭人如此轻薄过,奈何还杀不得此人,奈何还杀不了此人!
忽然一阵无比委屈的感觉席上心头,这种委屈她从来也不曾有过,哪怕当年被抛进乱葬岗也不曾有过,这委屈堵在心头好不难受!
“庾翼,你究竟要如何?”强忍着那股酸涩,萧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番话的。
锦袍一飘,庾翼优雅地转到萧晗面前,左手撑在浴桶上,腮帮子枕在左手上,右手手指不断地有节奏地敲打着浴桶。在灯火摇曳的寂静的屋内,这指节的敲打声显得格外清晰,格外掷地有声。他含着笑,饶有趣味地看着萧晗,眼中满是满足与欣喜,那诱惑人心的声音问道:“卿羞乎,怒乎?”
他根本不需要萧晗来回答,便又径直说道:“我原以为卿卿是冷若冰霜之人,未曾想卿卿也会怒也会羞,也会如寻常女子一般!”
萧晗动也不动,阴沉着脸,冷视着他。只见他失笑,手指也停止了敲打,转而竟抚上了萧晗的面孔,刚一触碰,萧晗便用力地别过脸去,满目的恨意!
庾翼仿佛无事一般再次伸手抚了抚她那依旧湿漉漉的黑发,唇角扬着一个极好看的弧度,道:“卿卿这副模样我甚是欢喜啊!”
萧晗侧目,眸中涌出汩汩怒意,浸在渐凉的浴汤之中的手又握成了拳头,指甲也仿佛要嵌在肉里一般。想当初在桃源中,无论是王允之和桃源主人怎样戏弄她,最后还不都是拜倒在她手下。如今,她萧晗却在阴沟里翻了船,万万没想到这庾翼竟是一点都不输她。她的确打不过他,但却惯会用毒,如若她不是身无片缕,她定要令他尝尝她的毒,好教他知晓萧晗是他轻薄不得的!
庾翼看着她眼中的凝神,又靠向了她的耳廓,濡湿的气息喷打在她耳廓周围,温柔而笑意盈盈地向她说:“卿卿可不要想着对我下毒之类的!卿卿有什么手段我可都一清二楚!”
他还得感谢当初师父总是在他耳朵跟前唠叨说他家小七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了不得,这才令他对这个小七有了很大的了解。
兀地一惊,他知道?萧晗转过头,对上那双几乎零距离的眼眸,那如同旋涡般的瞳孔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纵使萧晗再怎么冷意涔涔,那人依然巍然而立,全然没影响到他含笑的神色。萧晗索性闭上了眼眸,心中冷笑,看来他确实深不可测!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近得仿佛两个人的气息都要融为一体了,萧晗是潜意识地一惊,于是玉手再次一抬,内力聚于掌内,一掌推出,不料庾翼因她的动作亦是下意识地一躲,怎堪重心不稳,身子便向后倾。而萧晗因他的倾斜,那掌竟未劈出,居然反抓着锦袍的衣襟。
习武之人力道本来就大,若庾翼就势跌下了,那浴桶势必要翻,那萧晗便要与他赤诚相见了。萧晗哪里容得这般,于是手中的力道更紧了,揪着庾翼的衣襟不让他跌下去。
她冷眼相对,宛若冰霜一般寒冷。再看庾翼,哪里有惊慌的神色,面对萧晗的冰冷,他依然温柔地笑着,只那笑意中带着调笑,仿佛算定了萧晗不会放手。
这一瞬间,空气都凝结了,只有冷而怒与温且润。兀地,电光闪石间,一阵像是布帛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流动。
不好!两人都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庾翼脸上的笑意褪去,撑着浴桶,他借力凌空一转,在空中迅速地将白袍褪去,又捞住萧晗的手臂,力道一使,将她从浴桶中拉了出来,出浴的一瞬间,庾翼将白袍一抛,用白袍裹住了萧晗**的身子。
“嘀嗒,嘀嗒”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滴在地板上。萧晗身裹着庾翼的袍子,赤着的脚触碰着地板,腰间还有双略带薄茧的大手!
从凌空到落地,庾翼一直搂着萧晗的腰。他嘴角上扬,唇中带笑,非是方才那般纯纯的温润的笑,而是一种近乎痞子无赖的邪邪的仿佛奸计得逞的笑。
没错,他是故意将萧晗裹成这样的,使她挣扎不开,她一挣扎衣袍便会散落。
腰间的力道猛地一大,萧晗只觉腰间一紧,只刹那她眼前一黑便感觉到唇瓣有着温润的濡湿的感觉。她猛地一惊,瞪大了双眼,大脑一滞,那颗素来跳得很有节奏的心脏突然突突的,那跳动的声音像极了钟乳石尖滴落的水滴,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浅尝辄止,萧晗唇瓣上的濡湿温润之感来得快也去得快。很快,她清亮的眼中便映入了那人衣衫不整的形象,恍然惊醒,萧晗收拾好心中的那份残乱,重新将清冷淡漠装进瞳孔深处,意识到方才的情形,萧晗将庾翼一推,也顾不得衣袍会滑落。索性算她运道好,衣袍并未滑落,只露出胸前大片雪白,自然那胸前的沟壑也在灯火的摇曳下若隐若现。
庾翼笑了笑,颇为不羁放荡地盯着她胸前的雪肤,邪魅戏谑地说道:“卿卿你耳根子红了,你羞了!”
几近魅惑的声音在宁静的空气中久久不散,仿佛只是在提醒萧晗这个事实。
垂着的手自觉地握成一个拳头,萧晗咬着牙又冷又怒地说:“庾翼,轻薄至斯你算得堂堂名士?”
“卿卿是不服吗?”笑靥中竟满是纯良无辜,他试探性地问道,“要不你轻薄回来罢!”
说着就拉着她的手抵在自己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