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之兆!!”满营众人尽皆大惊失色,什么事戾气?就是疠气、疫毒!用现代人的大众讲法,说白了就是瘟疫!
但见贾诩皱着眉头,对曹昂言道:“冠军侯,适才探马曾言,我军巡哨守江军马庞德和马云鹭等在江边与阎艳相遇交战,后将其逼走。。。。。。他们以为阎艳是来凿江水淹我军的,其实。。。。。”
话音未落,却见曹昂淡淡言道:“其实是想阔河引水,让巴夷的疫情能够顺着江水更快的抵达我军屯营之地,是吗?”
贾诩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叹气道:“所以老朽请大将军退兵,实因此事乃两伤之法,涪水关内的蜀军亦是会有染疾,但比我们关外野营之兵,势必要强上许多,后方药物也会连绵不断的运送而来,而我军。。。。从汉中转运药物至此,实在是有些路远,只怕我们熬不过蜀军啊。”
曹昂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去,问那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郭嘉道:“奉孝兄,有计可解否?”
郭嘉闻言,苦笑一下,摇头道:“此乃是天祸,岂人力可能解开,诸葛亮在涪水关事先探得此事,他也知道蜀中早晚必然大瘴,故而,他便开江引水,让这戾气来的快乐一些而已,对于孔明本人而言,也不过是顺势而已。。。。。我军想要得保全,还是暂且退兵汉中便是。”
“不行!”但见曹昂断然的摇了摇头,道:“诸葛亮想要借势退我,我偏偏不让他如愿。。。。张仲景现在何处?”
众谋士互相的看了一眼,但见贾诩淡然言道:“张机本人现在关中开馆布医。。。。。”
“让他速速领着手下徒众来军前效力,另外传我军令,着全境医馆坐堂医者来蜀中疗疾。。。。。另外,将此事告知整个涪水关外的百姓,让他们协助军旅,铸堤堵江,焚烧河岸两边林木阻瘟。。。。诸葛亮以为我耗不下去,可我偏偏要耗给他看!”
众人互相的看了一眼,皆是抱拳言道:“诺。。。。。”
曹昂想了一会,又转头对着众人道:“迅速在境内贴出布告,告诉士卒民众,疫疠的发生,一是与气候,二是与环境和饮食有关,让他们全权注意。。。日后,若是果真有疫病者,需得立刻做好隔离。。。。就是和其他人全面的分开,不得与任何人接触。”
建安十七年,巴夷州少数蛮族首领杜濩、朴胡、袁约因领地不调,发生内战,由于夷地少经开化,随即尸横遍野,惹得蜀中上游涪江口岸瘟疫流行,瘟疫的传播是由空气水源等位媒介物质,所以,上游的疫情很快的便传至下游,来到蜀中,曹刘两军各有疫者,随即不约而同的暂且停战,各自镇压疫病。
由于流道铸堤堵塞及时,使得曹军的伤害并不是很大,但是瘟疫这东西,一个人要事得上了,那祸及的就是一片,曹军此时最为妥帖的办法莫过于退军,不过曹昂非但没有,但到是从中原抽调了大批的医者和物资进入蜀中,此时此刻,当年在境内广布医馆的优势顿时便显现了出来。
此次疫情,就连许都的曹植也是略有所闻,他一边体察民情之余,一边下定决心著作一本名为《说疫气》的书,其中叹此次疫情,曹植曾写道:疠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
由于张仲景的亲自抵达,并以《伤寒杂病论》为前提压制病源,使得蜀中的疫情有明显的稳定,但曹军后方的物资从汉中运调实在是过于周转不便,如此下去,若是再不急破蜀军,则便唯有退兵一条路可走!
可是蜀军把住关隘,一面也是控制关内疫情,一面却是就不出战,无论曹军如何逼迫叫骂,他们一个个都恍如聋子一般。
如此下去,若是曹军在找不到破关之法,不出一月,曹昂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必然退兵无疑。
涪江上游的一处偏僻山关,这里正是金城勇将阎艳在引到完河流后,被诸葛亮下令屯军驻守的地方。
“咳、咳、咳~~!”床榻上的阎艳脸色苍白,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他,此刻双目凹陷,嘴唇如淡金一般骇人,短短数日,他便被疫病折磨的双腮塌陷,几乎失去了人形。。。。
“咳!”但见阎艳喘息了一会,突然猛然低头又吐出了一口鲜血,接着费力的抬起脑袋,如同一只饿狼一般的看着门前的守卒,用他那沙哑的嗓音声嘶力竭道:“还。。。还没到吗?涪水关的物资。。。。。”
门前的士卒低着头默默的站了一会,接着方才轻轻的摇头道:“没,没有。”
阎艳的双目顿时涨得血红,冷冷的看着那士卒,方听他道:“涪水、水关掌管药配物资的乃是何人?”
“回禀将军。。。。是、是马超。”
“马超?”阎艳闻言,脸色僵硬了一会,接着突然仰天长笑,哭嚎着言道:“是他。。。居然是他。。。。诸葛亮啊诸葛亮,你为何要将我的性命置于此人手中啊,为何啊?”说罢,但见阎艳猛然又咳嗽了几声,接着便跌倒在塌上昏厥过去。。。。
平日里,勇猛堪比虎豹的阎艳,此刻被疫病折磨的他,竟然连哭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药物资源周转的困难一点点的显露了出来,虽然曹昂仍然在努力的支持,但名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曹军撤兵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就在世人都以为此次川中之战,将以这次天祸而告终时,蜀中内地的油江关突然出现曹军人马,恍如晴天霹雳一般的震慑在蜀中人心之上,而那支兵马所树的大纛之旗,赫赫然的写的是‘汉大丞相曹’五个金色的锦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