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禹却很是意外,谢六郎说的……这是帝王掌控武将的可行之术,可他并没有宣之于口,而是朝纪京辞看去……
见纪京辞平静幽沉的眸子,望着低垂眉眼的谢云初,神色高深莫测,李南禹收回视线,又看向若有所思的萧五郎。
他知道,若是今日这番话是萧五郎这个皇子能说出来的,师父会很高兴。
顾行知瞧着谢云初:“师弟所言,恕师兄不能赞同,皇帝降伏臣子,就要耍手段去交心,去未雨绸缪,难不成……君王和臣子之间的信任,就必须依靠手段?”
本就生得一脸正直的顾行知,声音提高:“为臣子,本就应忠心为国、为君!若臣子需要君王动用手段,那便不是一个良臣,正直之臣。”
顾行知觉着,君臣关系……不应该是谢云初说的这样。
“且君王若对臣子用手段,醉心制衡把控人心之术,会使朝政不清,也会荒废朝政。君有君的担当,臣有臣的责任。君正,臣清……何愁国不昌盛?”
谢云初知道,顾行知性情耿直的君子,自然觉着她说的不对。
“君正,臣清,顾师兄……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萧五郎又开口驳顾行知,“君……也是人,而且还是手握一国至高权柄之人,但凡沾染权利和政治,你想清正?那正直如师父和师兄都不入仕,你可知为何?”
眼看着顾行知和萧五郎又要吵吵起来,纪京辞终是收回自己盯着谢云初的视线,看向顾行知,问:“那么孙膑,又错在了哪里?”
顾行知忍下这口气,同纪京辞一礼道:“若是按照六郎的说法,那么孙膑的作为……的确称不上是君子,他受困魏国,齐使相救,田忌善待,他为田忌门客,受田忌知遇之恩,却未曾思报,不为田忌长远打算,只顾私仇。”
“五郎以为呢?”
萧五郎听到纪京辞点名,忙挺直腰脊:“其实,弟子倒是有些佩服孙膑的,被废了双腿,却能在齐国施展才华,身残志坚,为自己报仇雪恨,若说错……”
萧五郎不屑看了眼顾行知,好似不愿意同顾行知说的一样般,撇了撇嘴道:“大概就是一心复仇,负了田忌吧!”
说完,萧五郎又看向了谢云初:“我倒想听六郎说说,孙膑错在哪儿了?”
谢云初抬头看向纪京辞,见纪京辞也正看着她,她缓声道:“孙膑……错在能者未居之。”
纪京辞攥着茶杯的手指微微跳。
“啊?”萧五郎一脸懵。
就连李南禹和顾行知也是摸不着头脑。
谢云初解释道:“齐威王知道孙膑才能,欲拜孙膑为将,膑辞谢曰……刑馀之人,不可。他或是想全了他与田忌情义,可若当时孙膑不推辞,顺从齐威王之命,以齐威王马首是瞻,亲自带兵报仇,后面……齐威王也不会因田忌手中兵权,和田忌麾下有孙膑,而猜忌田忌。”
“是这个道理!”萧五郎率先出声,“我要是齐威王,你这个孙膑……我想用,我给你兵权,你不要……非要屈居田忌之下,那我也会想……是不是我不如田忌,这孙膑都不臣服于我这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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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看看他们对一件事的态度,基本……你们应该能看得出最后他们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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