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矖悲从中来,“爷爷,是谁!是谁害了你!”
然而,不管他怎样的呼喊,宁可则却再也醒不过来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白矖的心宛若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样。
强烈的悲伤刺痛着白矖,无数曾经与爷爷一起的片段回放在他的脑海里。
无论是爷爷训斥他,还是生病时照顾他,让他牢牢的记住毒典与药典的内容,不允许他过早的沾染炼药之术……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清晰,如今却真的宛若过眼的云烟一般……
“是谁害了你,爷爷!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啊!”白矖越哭越伤心。
他本是一个孤儿,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是爷爷将他纳入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在无尽的苦难中拯救了他,给了他无尽的爱,呵护他成长。
可是所有的这一切,竟然在今日此时彻底终结。
白矖的心阵阵的抽痛着,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他沉浸在悲痛中,然而在他并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他的身体竟然开始缓缓的发生着改变。
他的发色开始渐渐的泛出暗红色的光泽,不一会儿又变作深黄色,紧接着,绿色,蓝色,一直到最深沉的紫色。
连同他的眸子,也开始流转起五彩的霞光来,最终也同样变作浓得化不开的一潭深紫。
如此时有人在他身边的话,定然会吃惊的发现,他正在以肉眼能够看到的速度成长着。刚才还是儿童的身材,此时已经成长成为一个少年,比原本的身高足足高出了一头。
他的样貌变得更加俊俏,白矖的皮肤宛若能够掐出水来,深泽色的眸子灵力绽放,整个人就如同自画中走出一般仙气十足。
然而此时的白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强烈的悲痛几乎让他的心彻底关闭了起来。
夜幕笼罩。
在这样的气候中,虽然白日里温度已经回暖得让人分外舒适,而到了晚上,冰凉刺骨的寒意又是依旧会侵袭人们,尤其是海上有风暴的日子里,更是如此。
海上的飓风疯狂的呼啸,像是想要将这个世界掀翻一般,让人忍不住心惊胆颤。
渐渐的,白矖止住了哭泣,他站起身,放下还背在背上的篓筐。他使劲全身的力气将宁可则自地上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安放在里屋爷爷的榻上。
白矖转身出来,打了一盆水,将毛巾清晰干净,又转身回到里间。
他来到爷爷身边,仔细的拿着毛巾将宁可则身上的血迹擦洗干净,动作轻柔极了,就像是怕惊扰了爷爷的安眠一般。
擦洗过后,他又寻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将宁可则身上被血迹浸染的衣服换了下来。之后静静地坐在宁可则的身边,直到天亮。
不知什么时候,白矖的灵识似乎脱离了他的身体,开始在天地间游走。
他的灵识越升越高,渐渐地能够清晰的看到脚下的茅屋,能够远远的看清楚山峦起伏,也能够看到海上升腾的日光,能够看到头上翻滚的云霞。
他徜徉在日光之下,空气虽然有些清凉,但却让他感觉十分舒适。就在他迷茫的看着周围的时候,似乎有什么悄然的流入了他的心房。
暖暖的,温柔的,让他更加迷惑。
他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的感觉越来越灵敏,许多信息,就仿佛泄了闸的洪水一般向他的头脑中猛地冲击而来。
当所有的变化终结之时,他的心豁然开朗。
灵识渐渐地下落,直到终于回到他的身体之内。
白矖眨了眨眼睛,房屋中的物品虽然没有被移动过,但是再看时,却是十分的分明。
他,用心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