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宗历史悠久,在这段极为漫长的历史中,青冥钱庄绝对是重要的见证者之一,从青冥宗开宗立派伊始,青冥钱庄便存在了。
此时天际已是微微泛白,两名青冥钱庄的伙计刚把院子打扫干净,哈欠连天,连眼皮都没有彻底拉开,显然是因为早起的缘故。
大堂内,郭百万将一本本的账簿分堆叠好,时不时的拿起毛笔,在一本崭新的蓝色封皮的账簿上记录着什么,一切都显得那么井井有条。
这郭百万正是青冥钱庄的现任大掌柜,已经在这青冥钱庄待了近二十个年头,由于是家族产业,郭百万接手这青冥钱庄之时,并未遇到什么阻挠,一切顺风顺水,生意还想红火,倒也算是无愧郭家的列祖列宗了。
郭掌柜已过不惑之年,身子骨说不上太好,却也说不上太差,不过像到了他这种年纪的人,有点风湿骨痛什么的毛病,也是很常见的。
青冥钱庄在整个凌天千修国中,绝对是首屈一指,在全国各地拥有七八家《的分号,生意都还不错,这钱庄声音最讲究信誉两字,“诚”字则是根本,什么时候在老百姓中的口碑好了,那这钱庄的生意便不会差到哪去。
不过最近一阵子,郭掌柜却是有些烦心事,心情自然也就好不了,刚才他才狠狠的教训了一下自己那两个伙计,甚至还摞下狠话,要扣他们的工钱。
两个伙计都是已经做了十几年的老油条了,对这郭掌柜的性子也是了如指掌,他们清楚的很,自己的这个掌柜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每次都扬言说要扣工钱,可每次到了月底,却又不了了之了,该得多少,还是得多少。
所以两个伙计根本就不太把郭掌柜的话当回事,不过也不能做得太绝,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的,毕竟还要在人家这里混口饭吃。
“麻子,你进来把这大堂里的桌椅都给擦擦,看看,都脏成什么样了!”
郭掌柜刚将毛笔搁在砚台之上,抬头扫了一眼大堂,突然想到这大堂里很久没有打扫过了,于是连忙站起身来,朝门外喊了起来。
过了大半会儿,一个个子不高,满脸疙疙瘩瘩的家伙这才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手里拎着块脏兮兮的抹布,一脸的不愿意,显然是对掌柜的要求很是不满。
“掌柜的,您瞧瞧那刘老六,整天闲着没事干,您怎么不叫他啊?”这麻子名叫陈二,掌柜的和那刘老六都习惯叫他麻子。
这陈二对于掌柜分派的工作感到很是不满,每次一有事情,这掌柜的就叫他,完全没那刘老六什么事,可能是麻子这个名字容易上口,这郭掌柜显然是叫顺口了。
他昨晚几乎没怎么睡,光和那刘老六吵架去了,原因无他,陈二是单身汉,那刘老六则是已经有媳妇儿的人了,每次一到晚上,刘老六就要跟陈二说起他那个媳妇儿,特别是说到一些隐晦的事情的时候,那陈二就听得心痒痒,时间一长,仿佛那刘老六的媳妇儿也就是他陈二的媳妇儿了一样。
结果昨晚陈二居然睡得迷迷糊糊的说梦话,不停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而这个名字,居然是刘老六的媳妇儿!
这还了得,刘老六半夜被惊醒,听到陈二在梦里叫自己媳妇儿的名字,气得直接将那陈二的被子给一把扯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为了媳妇儿的归属问题大吵了一架,后来不知不觉就天亮了,两人也吵累了,刚躺下准备眯会儿,那郭掌柜却已经进来催促他们起床开门了。
所以这陈二憋了一肚子的气,哪里会有好脸色,心里早就骂上了,这糊涂掌柜,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老子,那刘老六整天清闲的紧,这也太偏心了!
“你想不想领这个月的月钱了?”郭掌柜心情不太好,听见了陈二的牢骚,一时间也来了脾气,狠狠的瞪了这陈二一眼。
一听郭掌柜的这句话,陈二顿时就蔫了,嘴里嘟嘟囔囔的,却是不说话了。
又来这招,天天拿这月钱说事,老子若不是为了这点工钱,还真不伺候了!
埋怨归埋怨,陈二的手里却是不停,将气都撒在了手里的那块抹布上了,擦的那叫一个用力啊,估计那面上的红漆都快给擦掉了。
郭掌柜看得清楚,很是心疼,这小子是想搞破坏啊,这可是上等的红木,值不少钱呢!
不过,这郭掌柜还没来得及发怒,却看见门口进来了一个人!
郭掌柜平息下心头怒火,连忙将账簿本合上,起身迎了上去,不过他也很是诧异,现在才不过刚天亮,平日里几乎没有谁会这么早就到钱庄来的,恐怕这人是急等着用钱了。
“哎呀!林四少!”
郭掌柜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上去,很快便看清了来人,这不是林四少吗?活见鬼了,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一下,最终肯定自己并没有看错。
青冥钱庄与那不语千修府可是一直都有业务往来啊,虽说接触并不是十分频繁,但好歹他郭百万一年里头也是要往不语千修府跑个两三趟的,如此一来,这林四少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而且就连他也清楚,那林老爷子对他自己的这个儿子可是喜欢的很啊,平日里那是常常挂在嘴边念叨。
这一大清早的,林四少居然跑到自己的钱庄来了,究竟是所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