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至哲再比同龄人成熟也没见过这阵势,吓得往直常跃右胳膊后面缩。
常跃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边笑边对旁边的姑娘说:“他还在上学,你们聊点儿别的吧。”
夜场的姑娘经验老到,马上从两-性情感切换到人生哲学模式,看得叶至哲眼睛发愣。
另一边,孔伟拉着常跃的右胳膊,大着舌头说起自己的人生历程。
他说他爹妈本身对他寄予了厚望,将公司留给他是为了让他好好经营的,可他倒好,弄了没两天就亏得什么都没了,最后拼死将公司给卖了,卖了一千万整。
钱倒是有钱了,可钱是死的,他也没有工作,每天在家里坐吃等死,后来听人说股市里能赚大钱,就来股市了。
常跃听得眉头一跳,原来这货手里拿的七百万不是赚的,是赔剩下的。看来烧香不管用啊!
孔伟一直在翻来覆去地说,说他是多么的愧疚,多么的难过,他多少次对着佛祖祈祷,希望自己能不负父母的嘱托,光宗耀祖,但是财运却从不眷顾他……
“幸亏啊幸亏!哥遇见你了!”孔伟喷着酒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常跃的袖子抹脸,“哥真是,太幸运了!”
“不敢当、不敢当。”常跃干笑着抽回手来,感觉放在膝上的右手被人轻轻地握住了。
回过头,只见暗色的灯光下,叶至哲原本白皙的皮肤也染上了些鲜艳的色彩,正冲着他软软地笑。
那一秒,饶是常跃并不真心喜欢这一款,也有些动心。年轻嘛,又漂亮又乖巧,算是很难得了。
常跃将手抽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怎么了?聊得不开心?”
叶至哲旁边的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打发走了。
他笑望着常跃,声音带着点儿黏腻:“我觉得听你们聊天更有意思。”
常跃随手拿来一瓶酒,也不看红的白的,哗哗往杯子里倒:“那你每天可没事儿干了,天天听故事吧。”
股市是仅次于医院故事最多的地方。
医院的故事大多大喜大悲,分离聚散;股市的故事则是柳暗之后有花明,潮起之后又潮落,而且只有分离,少有相聚。
这种故事听着有什么意思?
“我身边可听不到那么有意思的,”叶至哲模样可爱地撇撇嘴,“那些小散户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呀?一两万撑死了,没意思。”
常跃哈哈大笑:“当年我也是一两万起家的,比你年纪还小。”
叶至哲对这个也很有兴趣,催促常跃讲自己的发家史。
“不讲那个,太丢人了。”常跃眯起眼睛,想起自己当年手里拿着张破纸,带着马扎在营业部大厅抄行情的样子,酒就是这点儿好,能让人回忆起以前的事,还能不那么伤心。
“什么呀。”叶至哲抱怨道,“还说教我炒股呢,什么都不说。”
“行行行,”常跃受不了了,答应他,“以后有了好的机会一定和你说。”
叶至哲眼睛发亮:“真的?”
常跃:“我没事逗你做什么?”
虽然大户室的操作不能告诉他,但是有其他的好行情知会一声就是了,也不枉他勾引了自己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