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背着夜风一吹,忍不住倒吸口气,打了一个寒噤。
现在已经入秋。
他家中穷苦,身上依旧穿着单衣,在这夜里只能凭借篝火取暖御寒。
“两位,夜风太大,将门关上可好?”
宁采臣看着眼前站着的陆离和岳玉泽,试探着问道。
“无妨。”
陆离笑着回了句,然后看着宁采臣身上单薄的衣服,寒暄道:“宁公子衣着单薄,还是早些关门,别冻着着了。”
“多谢。”
宁采臣朝他拱了拱手,连忙上去将门关好。
伴随着吱呀一声。
殿门关闭,门外的呼呼声,顿时小了许多。
虽然依旧有些许风吹进,但已可以接受。
回到篝火旁。
陆离和岳玉泽已经坐下,宁采臣也找了一个位置,靠着火堆近了些,伸出手来取暖。
“宁公子来金华县是游学吗?”
三人烤了一会篝火,陆离似是无聊的问道。
“啊……不是。”
面对突然的发问,宁采臣有些愣了愣,随后摇头苦笑道:“小生虽然读过些书,但福泰七年,天下就乱了起来,也断了科举。
我等学子,求仕无门,也无法考取功名。
小生是寿阳县人,平日里靠着给人抄写些书信过活,这次来金华县,乃是受县内一家商会委托,来这边收账的。
只是路逢大雨,账本也被淋湿了。
没了数目,也就收不回账,现在连路费也没了,只能夜宿荒寺。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以往小生听了还心中气愤,现在只觉确实不差。
我的确毫无用处啊。”
说起自己平生,宁采臣心中颇为郁愤。
陆离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宁采臣,安慰的说道:“宁公子放宽些心,人总有时运不济的时候,熬过这段日子,说不定之后就飞黄腾达了。”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熬过苦日子之后,变得更苦。
不过这话心里想想即可,却是不必说出来了。
“多谢这位公子宽心。”
宁采臣感激的看了眼陆离,随后恍然说道:“这么久了,还未请教两位公子姓名?我看两位衣着不凡,应当不是缺钱的,为何也来这荒寺?”
“我叫陆离,旁边这位岳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