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每日供奉佛祖,都是由父亲去做的。
可眼下父亲去了,咱们需得有个人接过来,代替父亲去供奉佛祖,这样才能延续咱们曹家的富贵。
昨天父亲供奉完佛祖之后就去了,咱们给他入殓后,今天第二天守灵,可今日还没有供奉佛祖。
父亲说过,请回佛祖,就需每日供奉,一日也不可断绝,不然必有大祸临头。
现在眼看着就要到子时了,马上第二天就要过去,咱们必须有个人去供奉佛祖,所以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下这事。”
两个弟弟听兄长说完,各自面面相觑,却是都默不作声起来。
看着他们的表现,曹大容声音又严肃了几分:“父亲是绝对不会骗我们的,而且我们的富贵也确实是佛祖所赐。
佛祖是有大伟力的,如果不潜心供奉,哪怕不降罪我们,光是把我们家的财运收回,便就是一件祸事。”
他话说的很严厉,但奈何说完之后,两个弟弟依旧各自垂头看着地面,并没有回应。
见此一幕,曹大容不由气结:“你们就这样吗?眼睁睁的看着我曹家基业败落吗?”
“大哥你别说了。”
这时曹广言忽的大声道:“既然供奉佛祖如此紧要,那为何大哥不去供奉?何必在这里与我二人喋喋不休。”
“你……”
曹大容被自家二弟这话呛得脸色发红。
曹广言却是不依不饶,冷笑着道:“不说话了吧?咱们谁不知,供奉佛祖之后,就得去做那和尚,再也行不了房事。
我虽已经娶妻成亲,但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三弟更是还未成亲,连血脉都没留下。
倒是大哥你,虎儿龙儿一个一个都那么大了,也有人传承血脉,不怕断了香火。
岂不是更合适去供奉佛祖?”
“你你你……”
曹大容张着嘴,指着曹广言浑身都在发抖,最后却是冷哼一声,连灵堂也不守,直接就离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曹广言半句挽留也无,脸上依旧挂着冷笑。
“二兄……”
这时曹玉岩看着两个兄长闹翻,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别理会这些。”
曹广言看着年幼的三弟,愤懑的说道:“他就是想让我们两个去供奉佛祖,绝了香火,然后他长房一脉就好独吞家业,那点心思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既然是父亲留下来的家产,那你我二人也都有那么一份,想要独吞,做梦。”
说罢,曹广言也扬长而去。
看着二兄也离开了灵堂,曹玉岩左右张顾了下,灵堂里白色烛火摇曳。
空荡荡的厅里,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没有异人。
白色的帷帐飘荡着,带起道道残影,仿佛有无数鬼蜮隐在黑暗。
看着眼前鲜红如血的棺材,哪怕明知里面躺着的,是自家刚刚逝去不久的父亲,他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但想起父亲往日疼爱,曹玉岩咬了咬牙,却还是强撑着没离去,继续跪坐在席位上,为逝者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