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笑笑道:“良儿可没口服了。”
沈晏均状似无意地接着说,“可能是连日吃药的原因,脾胃有点虚,昨个吃了碗汤还去,晚上闹腾着呢,说不舒服。”
潘玉良一直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变不见。
掩耳盗铃的觉得沈晏均说的那些都是沈晏均自己掰扯的,她都没有参与。
潘如芸也道:“那成,今天现在开始便不给她做了。”
说着还冲潘玉良笑了笑,“那良儿自己可要禁住嘴啊。”
潘玉良胡乱地应了声,这个倒不用好潘如芸说,她吃过亏了,自然知道。
沈晏均不动声色地看了潘如芸一眼,两人都没提昨天那碗汤的事,沈晏均也有点把不准,那碗汤到底是不是潘如芸命人端去给潘玉良的,又或者那碗汤到底有没有问题?
照理说,潘如芸如果给潘玉良送汤,要么会亲自送,要么会让喜儿送,怎么会让厨房的人送?
但若要说不是她,那这司令府谁又会借着潘如芸的手给潘玉良送汤?
潘如芸趁着沈晏均离开餐桌前,问他,“你下午可有空?”
沈晏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何事?”
潘如芸道:“眼看开春了,想请师傅来家里量衣,上次只做了你跟良儿成亲的衣服,你跟良儿都得再做几身。”
沈晏均还没说话,潘玉良先道:“我觉得我衣服够了,不用做新的了。”
潘如芸替她捧着她的脸擦了擦她还没有擦干净的嘴角,道:“年前忙,你过年都还没有给你做新衣,以往每年都有的,今年来了大姐这反倒没了,回头娘又该说我这大姐不心疼你了。”
潘如芸这时候说的娘指的是潘夫人,也的确如她所说,以后每到过年小孩子都是要裁新衣的,这是规矩。
只是今年跟沈晏均还有潘玉良成亲的事撞上了,来不及,这才没有做。
沈晏均这时开口,“那就做吧,下午我不出门,在房里看书,人来了你让人来叫便是了。”
潘如芸说了声好,潘玉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姐,那你下午不听戏了?”
潘如芸道:“还有好几天呢,明天再听也没关系,下午还还有拟贴子,去请二叔一家过来听戏,还有娘那边,如意那边,我都准备差人送贴子过去。反正现在还是过年,也不忙,正是闲的时候。”
这些人情世故的事潘玉良不懂,听着也头大,潘如芸说了她也只是听听,进不去心里。
潘玉良昨夜又惊又怕了一夜,这会吃饱了不禁犯起困来,这边还在跟潘如芸说着话呢,说着说着语速就慢了起来,反应也慢下来。
潘如芸故意逗她,喊她一声,她便啊一下,撑着眼皮费力地聚起精神,待跟她说旁的话了,她便又没了精神气,眼皮开始往下拉。潘如芸又喊她一声,她便又啊一下,如此反复,跟逗猫似的。
沈晏均大概也觉得她这反应有趣,坐在一边斜着身子看着她快要低到餐桌上的脑袋,待潘如芸喊她一声,她便又把脑袋抬起来点。
最后还是沈夫人看不下去了。
“这都困成什么样了,还逗呢,你们两个也真是,快点放她回去睡会吧。”
潘玉良一听有觉可以睡,迷糊着还点点脑袋,从口里含糊地吐出一句,“中午不睡,下午白费。”
沈夫人跟潘如芸同时笑出声,两人拿着帕子掩着,哭笑不得,“这哪里学来的一套一套的?”
沈晏均道:“现在的学生就会瞎编这些词,娘,您也甭管了,也没什么意义。我先送她回去睡会,再不送她回去,一会该滑到桌子底下去睡了。”
潘如芸也站起身,刚准备去扶潘玉良,沈晏均已经直接将人抱起。
潘如芸脸上带着笑意,跟在后头小声说,“你轻点,别碰着她腿了。”
沈夫人坐在桌前看着他们离开,跟柳衣道:“我都看不透这些孩子了。”
柳衣笑笑,“夫人要看得那么透做什么,凡事大少爷心里都有着数呢。”
沈夫人点点头,揉揉脖子,“唉呀,看良儿困成那样,我都想睡了,我也躺会去。晚些时候你去如芸那边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帮一把,请人来家里看戏的事你提醒一下她,别落了该请的人。”
柳衣扶着沈夫人站起来,“是,夫人,您就放宽些心思吧,奴婢看少奶奶能做好的。”
沈夫人说了句,“但愿如此吧。”
沈晏均将潘玉良一路抱回房里,潘如芸一路跟了进去。
沈晏均把人放到床上后便让开了,由着潘如芸跟两个丫鬟帮她脱鞋的脱鞋,脱衣服的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