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梨正要伸手撩起西暗间门上的锦帘,忽然觉得背上寒毛全竖了起来,她下意识扭头看去,恰好看到赵舒向前栽倒。
刹那间素梨反应极快,转身箭一般冲了过去,正好在赵舒将要栽到地下时抱住了赵舒的腰。
赵舒被素梨从背后抱住,身子向前,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素梨心里一惊,忙抱起赵舒放在了床上,又叫阿保去请大夫。
想到赵舒吐出的那一口血,她整个人如堕冰窟,浑身发冷,把赵舒抱在怀里,轻轻抚着赵舒胸前,轻声唤着“阿舒”。
赵舒缓缓睁开了眼睛,在看见素梨的那一瞬间,他眼睛亮了亮,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阿保到底经历得多,心里虽然焦急,却也算稳得住,请素梨陪着赵舒,他出去命人去樱桃巷宅子接沈寒之。
看着赵舒唇角的血迹,素梨心如刀绞,拿了自己的帕子,轻轻拭去赵舒唇角的血迹,轻轻道:“你哪里不舒服?”
赵舒吐出了那口血,胸臆之间反倒舒服了许多,可是见本来要无情离去的素梨如今把他抱在怀里照顾他,他心中说不出的欢喜,轻轻阖上眼睛,道:“我胸口难受。。。。。。”
素梨轻轻揉着赵舒的胸口,把赵舒紧紧抱在自己怀里,这才察觉到自己方才出了一身冷汗,冷汗浸湿了里面的中衣,这会儿冷飕飕的。
见赵舒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唇色却红得异常,她心里难受,贴近赵舒额头,低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只要你不提成亲的事,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多好,我和你作伴,你陪着我,我陪着你。。。。。。”
赵舒想要反驳她,可是实在是提不起气来,气息太弱,只得暂且作罢。
沈寒之很快就赶了过来。
给赵舒看罢脉息,他神情变得轻松了些,看了素梨一眼,不知道当着她的面该如何称呼王爷。
素梨心中焦急,忙道:“请问沈大夫,阿舒他——”
沈寒之这下子知道怎么称呼了:“这是肺腑间的淤血,淤积已久,公子能吐出来,其实是好事,只是公子身子太弱,须得好好将养——”
见依偎在秦姑娘怀里的王爷忽然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沈寒之福至心灵,当即道:“须得有人日夜贴身照顾公子,免得他病情反复。”
素梨叫来解颐,吩咐道:“你回去吧,明日早上四儿若是去找我,就说我还在睡,让他先去收购梅花。等大表哥回来,就说我出城有事。”
解颐答了声“是”,自去隔壁宅子了。
服下沈寒之开的汤药后,赵舒很快就睡着了,只是他睡得很浅,素梨略一动,他就被惊醒,素梨只得留下来陪他。
她让赵舒睡在里侧,自己另拿了个锦被,在床外侧合衣睡下了。
一直到了早上,赵舒这才又醒了。
素梨喂他喝了汤药,又喂他用了几口鸡汤面,便欲服侍赵舒继续睡下。
赵舒却不肯睡了。
他挣扎着起来,道:“素梨,你我再谈谈,好不好?”
拔步床内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盏白纱罩灯,灯光莹白。
赵舒乌发披散,脸色苍白如玉,几乎与身上的白绫中衣一个颜色,这样的赵舒显得极是荏弱,素梨哪里忍心拒绝他?
当下便道:“你先说。”
赵舒凝视着素梨,轻轻道:“素梨,求你了,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素梨就想不通了:“你为何非要娶我?”
赵舒垂下眼帘,浓长睫毛在眼睑上印下丝丝缕缕的影子,原本苍白的俊脸却泛起淡淡的红晕:“我。。。。。。我和你都同。。。。。。同床共枕过了。。。。。。”
素梨觉得好笑:“我们都穿着衣服,而且我们什么都没做。”
赵舒眼波流转,瞟了素梨一眼,又垂下了眼帘:“我。。。。。。我和你有过。。。。。。有过。。。。。。”
素梨大眼睛亮晶晶:“有过什么?”
赵舒雪白的牙齿咬了咬嘴唇,到底说了出来:“我们有过肌肤之亲!”
素梨:“。。。。。。哈哈哈哈哈哈哈!赵舒,你不会是做了什么梦吧?”
赵舒心事被素梨猜中,俊脸涨得通红,却依旧挣扎着道:“反正有过,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