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将天子今日着常服,不欲透露身份的举动,都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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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姐儿却不喜欢有人说她姐姐,拿着竹篙,看着郑喜高声道:“谁说我跟姐姐不是一家人,我们明明长得一样。”
一样漂亮。
当然,姐姐可以比她多漂亮一点。
乌雪昭心都提了起来,又见对面那人似乎并未生气,才揽着茵姐儿的肩,低声提示:“还不快见礼。”
茵姐儿打量了桓崇郁一眼。
只一眼,她就老实了。
这人长得格外好看,尤其是那凤眼,可偏也是他冷冰冰的眼神,叫人害怕。
茵姐儿也只是胆子大,却并非不知礼数。
这人长相如此出挑,衣裳料子也华贵,一看就知道不是常人。
又能在永宁侯府里来如自如,必然是本府的人。
既是主家,到了人家的地盘,就要客客气气的。
茵姐儿把竹篙给了乌雪昭,冲着桓崇郁,像模像样地福了福身子,十分得体地说:“见过郎君,请郎君安。”
“起。”
桓崇郁说。
茵姐儿起身后,却未向郑喜行礼。
她并未见过太监,不知太监脸皮白,喉结不突出,逢人笑眯眯。
眼前谁是主子谁是小厮,一目了然,她这会儿是把郑喜当普通的小厮了。不过郑喜年纪大,眼看着都过了而立,大约在她眼里,这是她见过年纪最大的小厮了。
乌雪昭本想直接带茵姐儿走。
茵姐儿可没打算走,她又冲桓崇郁行了个礼,问道:“郎君,有只小鹦鹉掉在房上了,你能帮忙救一下它吗?”
郑喜忍不住心中一惊。
还是头一次有人敢使唤皇上做事的。
乌家的小丫头胆子够大的。
连乌雪昭也是心里沉了沉。
桓崇郁只是吩咐郑喜:“去。”
乌雪昭想说不用,找别人来就是。
郑喜可是内侍大太监,在宫中,乃是奴才中的主子身份。
他若为此受伤,也并非小事。
郑喜已经应道:“是。”
乌雪昭也就不好出言阻止了。
茵姐儿喜得藏不住,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齿,开心地看着房顶。
乌雪昭微微握手,指尖几乎触到了自己汗湿的掌心。
趁着郑喜爬上椅子,举起竹篙捞鹦鹉时,她悄悄用余光瞥了天子一眼。
他站在她身侧,面色如玉,疏影轻拂过他的眉眼,眸色虽冷,却漆亮有薄光。
天子似乎……挺好说话的。
只一眼,乌雪昭便收回视线,去看鹦鹉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