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所担心的是林秋儿,小丫头作为事件的当事人,也去了县局做笔录,吴天只怕小丫头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会被惊吓住……
“小兔崽子,你又给我打架?”
随着一声怒吼,楚玉梅急匆匆的冲进了病房。
吴天顿时脸色一阵扭曲。马上变得正在忍受疼痛一般,颤着声音叫道:“妈……”
“呃?真伤着了?”楚玉梅见到儿子那表情,不禁一愣。脸上的气怒顿时变成了担忧心痛。跑到病床前紧着问道,“小天,哪儿伤着了?痛不痛?”
“痛……”吴天虚弱的说道。
“啧,医生呢……贾明,小天伤到哪儿了?医生怎么说的?”楚玉梅扭头朝贾明问道。
“呃,内伤……可能是震到了内脏……”贾明硬着头皮说道。
“啊?伤到内脏了?那还得了?医生。医生……”楚玉梅急得嚷道。
“楚姨,没事儿,医生说了,伤的不算严重,没有生命危险。多休息几天就行了……”贾明赶紧说道。
“那他会痛得这么厉害?”楚玉梅哪儿会听贾明的解释?
好在楚玉梅的叫声已经惊动了医生——吴天住的本身就是特护病房,医生办公室就在对门。医生过来好一通解释。才让楚玉梅相信儿子没有生命危险,至于吴天这会儿为什么会痛得厉害,医生也一脸纳闷呢,亏得刚才已经让古建德和医生打过招呼,要对吴天的伤情鉴定做些手脚,又有贾明在一旁挤眼,医生倒也醒悟了过来,只说是暂时现象,过一会儿就会没事儿了。
楚玉梅眼见得吴天过了一会儿就不喊痛了,这才放下心来,说不得又指着吴天的鼻子一通埋怨,小兔崽子就不会让她省心。
好容易等到古建德也从县局赶了过来,楚玉梅才停止了对吴天的教训,紧着问古建德具体情况来。
“县局那边已经查明了情况,是曹明波和几个学校的坏学生一起,试图将女同学拉去学校后操场实施猥琐,刚好被吴天等人碰到,出手制止了这一起严重的犯罪行为……”古建德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县局的调查结果。
“你才几岁,搞什么见义勇为?”楚玉梅却不但没夸吴天一句,反倒又教训上了,“被人打了,舒服了吧?”
吴天苦笑着摸摸鼻子,不能说老妈没有正义感,只能说她太在乎自己的安全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建德,这个曹明波是曹县长的儿子?他怎么教育子女的?竟然干出这种事儿来?”楚玉梅又转头朝古建德说道,“你有没有给老吴打电话?赶快跟他联系一下,这事儿得他来处理才行!”
楚玉梅倒也不是一般的家庭主妇,对于这次事情看得也是很清楚的,儿子再是见义勇为,打的也是县长的儿子,参加打斗的还差不多都是县里一些局办领导家的小子们,此事必然要掀起一场大风波,指望她肯定是搞不定的,必须要有吴建国出面才行。
“已经给吴书记打过电话了,他下午就会请假回县里来。”古建德说道。
“嗯,那就行!这次无论如何得给姓曹的一点颜色!”楚玉梅狠狠的说道。对于曹县长压迫吴家村卖掉饮料厂股份的事情,楚玉梅也是听说过的,早就对这个老公刚去学习几天,就将尾巴翘上天的曹华伟也早有不满了。
却不想楚玉梅话音刚落,曹华伟竟然就在门外走廊上站住了脚步,一脸怨毒的朝屋里瞥了一眼,然后抬脚继续走了过去,身后则跟着几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上面正躺着哼哼唧唧的曹明波。
“他……听到了吧?”楚玉梅有些纠结的说道。
“他听到又怎么样?就是当着他的面。你这样骂他他也不敢放个屁!”吴天大大咧咧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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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医院鉴定,曹明波身上有轻微挫伤——其实是大面积挫伤,下体出现肿胀——吴天那一脚可着实用劲不小,亏得曹明波那玩意儿太小,才没被踢爆掉,最终被鉴定为轻微伤。
曹华伟对着这个结果大发雷霆,逮着县医院的院长以及县局法医科的人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儿子都被打得快不成人形了。竟然才被鉴定个轻微伤?
院长被骂得急了,张嘴一句:“流氓挨打,还用得着鉴定伤情?”
顿时曹县长哑口无言,接着又勃然大怒,抓着茶杯摔了个粉碎。
可怜曹县长那个气啊,他总算看清楚了商东县并没有因为吴建国离开了一两个月,就变成他的天下,县里从上到下,竟然处处和他作对。儿子被打成了那样,县局竟然不说先送医院救治,而是直接拉去搞起了审讯。也不知道儿子那一身伤有多少是县局殴打逼供造成的。反正最后儿子承认了他是意图对女同学实施猥琐,而被人撞破阻止了他的犯罪实施——这口供不但有笔录,甚至还被县局录了音!
问题是从儿子被抓去县局,到自己亲自去县局施压,将儿子捞出来送进医院,统共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录音却只有不到二十分钟,要说审讯过程中没有问题,曹华伟说什么也不会信的。
而根据儿子的说法,县局的人倒是没有怎么打他,只是摆出了要对他动手的架势。吓得他实在不轻。而在他看来,强拉着林秋儿去后操场“亲个嘴”。以确定下他和林秋儿的男女朋友关系,实在算不得什么罪行,实在犯不着去嘴硬,便自动承认了下来,只是不想在口供上“亲个嘴”变成了“意图猥琐”,意思相同,性质却变得重了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