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入院,推开了寝屋的门。
屋子里,卫媗正窝在榻上看书,听见门开的动静,与薛无问对视一眼便放下书,下榻趿鞋,上前给解了他身上的大氅,道:“我让嬷嬷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罢。”
这姑娘鲜少会主动给他脱衣裳,偶尔下值回来,也是他胡搅蛮缠捉着她的手,才能请得她纡尊降贵地给他解衣裳。
今儿她倒是主动,不仅给他解衣裳,还不嫌他一身酒气。
往常他吃了酒回来,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儿总会皱起鼻子,静静瞅着他不说话,那模样瞧着就是在嫌他熏人。
他被她看得一笑,总会故意将她搂入怀里,啄着她的唇,道:“我晓得我臭,卫大娘子忍忍。”
薛无问垂眼看着卫媗,目光晦暗不明。
落在头顶的目光沉甸甸的,卫媗抬起眼,撞入男人黑黝黝的眸子里。
四目相对了好一会,薛无问将她扯入怀里,低下头,柔声道:“生气了?给你咬一口?”
说着便将唇凑了过去,碰了碰她的唇角,让她在他唇上豁个口子泄怒。
卫媗怔了下,抬手推他,却死活推不动,只好作罢。
这男人身上的肉都是硬邦邦的,推得狠了疼的人反而是她。
卫媗别开头不看他,“你认真些,一会把醒酒汤喝了,我有话与你说。”
薛无问的眉眼冷了下来,他抱起她,坐在榻上,淡淡道:“我又没醉,你想说甚现在便说。只是卫媗——”
他盯着她的眸子,笑道:“你说的话我若是不爱听,那我便要用我的法子让你说不出话来。”
他这人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不大正经的模样,喜欢逗她,偶尔还要故意惹恼她。
眼下这副眉眼含笑,可笑意却不达眼里的模样,卫媗只见过三次。
第一次是在青云山,她拒了他,他笑着祝她与周怀佑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二次是在成泰二年,她离开肃州,悄悄前往盛京,被他半路截住,问她是不是不喜肃州不喜他。
第三次便是现在。
卫媗抠了下指尖,平静道:“我们卫氏一族的女子从不为妾。你也到了该娶妻的时候了,既如此,我们便,唔——”
一句话尚未说完,薛无问便堵住她的唇,转身将她压入榻上。
他狠狠地吮着她的唇,而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道:“接下来的话,你不必说。我知晓你想说什么,但我不会答应。”
他了解这姑娘,她从来就没想过要留在无双院同他过一辈子。
兴许她觉着她同他好几年,便当做是偿还了他的救命之恩。可他要的,从来不是她的报恩。
他要的是她的一辈子。
薛无问眼尾渐渐洇上一层赤色,他将头埋在卫媗的颈间,沙哑着声音道:“卫媗,是你先招惹的我。不能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
卫媗喉头一哽,想再说些什么,可唇很快又被他堵住,这人当真是一句话都不让她继续说。
很快他的手肆无忌惮地探入她的小衣内,卫媗闭上了眼。他太了解她的身体,没多久她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男人在榻上惯来是又温柔又霸道,总喜欢将她折腾到失控。还喜欢起坏心,不许她闭眼,要透过亮堂堂的光看她的眸子。也爱把拇指探入她唇舌里,不让她闭上唇,宁肯被她咬到鲜血淋漓,也要听她从唇舌间逸出的声音。
情到深处,他低头在她耳边沉声道:“卫媗,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不会让你委屈一辈子,成不?”
卫媗轻轻发颤。
她何尝不想要一辈子?无双院就是一座隔绝了世间所有风雨的牢笼,她在这里,一边沉沦一边清醒,一边是火一边又是冰。
她喜欢他,可终究过不去卫家霍家的滔天大恨,也不想误了他,更不想去赌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能有多矢志不渝。
卫媗用力攥紧了被褥,迷糊间,听见薛无问道:“卫媗,我们要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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