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昕一眼看过去,威压弥漫,幼狼和角牛、双翅兽都忍不住退了几步。角牛、双翅兽都是寻常灵兽,智力不高,性情温顺。这疾风狼却是十分少见的珍贵灵兽,智力、灵性都远胜二者。见冲昕拿着驭兽颈环走过来,本能的想反抗,却在他的威压之下,终于低头俯身。
冲昕把那颈环咔嚓一声锁在了它的脖子上,翻身骑上,摸了摸它的颈毛,轻声道:“走吧。”
幼狼不敢违抗,驮着他向前奔跑几步,到了崖边纵身一跃便腾空而起,御风而行。此狼名“疾风”,听名便知速度有多快。
徐寿待在地上,手挡着阳光,羡慕的抬头张望。却知那疾风狼是专为杨姬准备的,他怕是摸不着边了。唉,算了,他也没那么贪心。拍拍身边角牛的背,捋捋双翅兽的毛,他有这两个,知足了。总比让他这大个子骑只小鹤强。
不知道道君在空中对那幼狼做了什么,等他绕着炼阳峰盘旋了几圈再落地,幼狼已经低眉耷眼的,十分温顺了。
待落了地,冲昕翻身下来,捋了捋幼狼后颈的毛,把它交给了徐寿。本来还有点脾气的幼狼,已经被他彻底收服了。
就等五儿回来了,他想。她看着安静话少,其实骨子里有一股调皮劲儿。大约因为是凡人的缘故,似乎特别向往高速的飞行。他只带她玩过那么一回,她后来也没再提过,他以为她已经尽兴了,不曾想原来心里还惦记着。
只是她宁可跟外人提,也不来跟他说,让他心中微感不虞。
是不是因为他白日里与她在一起的时间太少?的确,他们见面多是晚上,在帐中……况且,倘真要他带着她玩耍……
算了,还是让她自己骑着狼玩吧。这狼速度不错,她定然会喜欢的。
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
杨五一直没能回去。
冲禹说还需要“两天”,结果两人足足等了四天,上一颗迎风丹的效力才终于耗尽。杨五遭了一茬罪,先缩水,缓了缓气儿,第二天再遭一茬罪,重新长大。
“疼死了!”她跟他抱怨,“得多给我些丹药补偿才行!”
“好好好,知道了。”冲禹无奈。
稍晚片刻,周霁便应冲禹的召唤而来。
“你带她去丹房,凡她能吃的,她想拿什么任她拿。”这丫头十分会趁机讹人。冲禹捏捏眉心,给了周霁对牌和一张传声符。
周霁便带着杨五去了山腰的丹房。跟守库之人对了对牌,用传声符交代了冲禹的命令。守库人有点好奇的看看杨五,放了他们进去。
一间间房舍里瓶瓶罐罐多得让人咋舌。杨五忍不住道:“这里是丹药司吗?”
周霁笑道:“不,丹药司在太许峰呢。这里是师父自己的丹房。”
看杨五惊讶,他笑道:“没什么好惊奇的。就因为师父在丹道、符道上极有造诣,所以掌门才令师父掌着丹药、符箓二司。”
“可你……不是剑修吗?”杨五问。“我以为剑修,该拜剑修为师父的。”
“你的想法乃是人之常情。”周霁点头道,“许多小宗门,的确是这样的。”
杨五不由好奇:“愿闻其详。”
“有句俗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周霁解释道,“宗门信奉,修行大路上‘引领’不如‘自悟’。甚而认为,过多的引领会妨碍一个人的自悟。所以门中对弟子,便是亲传弟子,向来也是放养的。拜师和收徒,通常都是因为有了师徒缘。”
他笑道:“两年前师父将离开宗门时,恰巧看到我在练剑。我的剑意便入了师父的眼,合了他的眼缘。师父就说,他即将出门,待他回到宗门,再行收我为徒。这便是我和师父的师徒缘,其实就是一眼之缘罢了。”
杨五点头表示受教了。
周霁看了看,引着她去了另一个房间:“这边的都是滋养类的。”指引她哪些是她能吃的。
除了她比较熟悉的清光丹、冰梅津露丹等一些常吃的,凡是周霁说她能吃的,杨五就不客气的往自己乾坤袋里装。周霁一路跟着她就开始额头冒汗,原本看她停手了,还松了口气,没想到临出门了,她又小手一挥,丹药一堆,顿时眼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