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陆离腹诽的时候,边上的店主蔡老翁连忙回道:“那些尸体全都被老朽放到灵堂去了,现正与那行尸……不,老朽儿媳的遗体放在一屋。”
蔡老翁本想说行尸的,但却看到陈县令眉头微皱,便立刻改口。
“行尸?”再一次听到这个字眼,陈县令眼皮略微一跳,然后又瞥了一眼眼前气质出尘的陆离,心中却已经有些相信,是真的有行尸作祟了。
但不管如何猜想,作为一名读书人,尤其还是朝廷命官,从小养成的三观还有职责都让他从心底里有些排斥。
不过陈县令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直接忽略了行尸这个问题,直接言道:“速带本官前去查探。”
“好,好,大人请随老朽来。”
蔡老翁谄媚的笑了笑,然后便在前面引路。
穿过院前的走廊,很快,蔡老温就引着陈县令,还有一众衙役到了院内的一个偏僻角落,那里有着一间大房,正是用来停摆儿媳尸体的灵堂,也就是之前几名车夫的住处。
推开门,一股焦臭的气味,就从屋内传了出来,令得众人眉头一皱。
“大人里面环境污浊,不如您先在外面等候,由我带人进去查,看得出结果之后,再来回禀大人。”旁边有一个捕头模样的人,对着陈县令说道。
陈县令强忍着那股恶臭,虽然感到恶心,但却摇了摇头道:“不必,本官不是那种吃不了苦的人,这点恶臭还是能够忍受的。”
说完,他便带头走进了房内。
旁边的人看到,也只能一起跟进去。
一众人走了进去,抬眼就看到房内地上铺了一排的草席,草席之上此时整齐的排列着七具尸体,全都没有裹上白布遮挡,此时倒也方便探查情况。
“仵作,上去看看他们的死因。”陈县令对着身旁一人说道。
这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面容有些苍老,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质,还有一些难以察觉的腐臭味,从身体上传出,这便是信阳县的仵作。
此时仵作听到县令的话,走上前去,打到第一具尸体面前,蹲了下去,开始伸手查看尸体上的各种痕迹。
在仵作验尸的时候,陈县令以及周围众人也没有闲着,纷纷靠近了些,观望着各个尸体表面的情况。
那四具车夫以及强盗头目的尸体还好一点,但是被火球烧死的那个强盗,还有女尸的尸体,却是让人心下惊骇。
边上躲得远远观看的人都如此,下面正在进行验尸的仵作,心里面也是生起了惧怕。
各县的仵作,其实多为家族传承,父亲是仵作,那么他的儿子长大之后,也多会接替仵作的工作。
所以眼前这个信阳县的仵作,从小的时候就一直与尸体接触,可以说是与尸体一起长大的,对于尸体早已没有常人那种恐惧感。
可是眼下,看着那五具因为被女尸吸去精气,而变得形容枯槁的尸体。
还有那被烈火烧成焦炭,浑身漆黑的尸体。
以及那浑身被灼伤,身体各处都变得千疮百孔,散发着浓郁恶臭的女尸尸体。
这种怪异的死因,还有死状,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无形的恐惧感萦绕在仵作的心头,令他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匆匆确认了几人死因之后,便逃也似的站起身来,远离了这些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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