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开了我朝女子参加科举的先例,还一举获得了武科的状元。我真弄不懂你们……”
周瑭对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心驰神往。
和他不同,薛沄是一名真正的古代女子,能跳出时代给女性画出的枷锁,不知要克服多少困难,摒弃多少诱惑。
周瑭真挚道:“她一定是位非常非常优秀的女子。”
话音刚落,便见薛萌神色一僵,向他背后的人福下了身。
“祖母万安。”
周瑭瞬间炸毛。
老夫人何时出现在他背后的?
“老夫人万安。”他连忙回身行礼。
老夫人皱眉,她身边的李嬷嬷轻咳一声。
周瑭反应过来,连忙把称谓改成了“外祖母”。
薛萌感觉小表妹完蛋了。
她母亲姚氏前几日私下提起过薛沄姑姑的旧事,说她行事出格,遭祖父祖母怨恨,千万不可在祖父母面前提起姑姑。
周瑭不但夸赞了薛沄姑姑,还要效仿姑姑参加科举!
简直精准踩雷。
老夫人面上不辨喜怒,抽出了周瑭和薛萌抱在手里的书,一一翻看。
然后冷哼了一声。
薛萌吓得都快灵魂出窍了。
云蒸院死一样寂静,周瑭只觉老夫人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来回扫射检查,刀子似的锋利。
不知过了多久,李嬷嬷温和的声音响起:“表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冬至之后,每日晨间来听雪堂请安吧。”
“是。”周瑭呆呆的。
老夫人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香囊。
李嬷嬷意会,接过香囊,蹲下身,挂在周瑭腰间。
小孩个子太矮,香囊垂下的流苏险些拖曳到地上。
“昨儿让小娘子受惊了。”李嬷嬷说,“此香有安神助眠之效,可解梦中惊悸。”
“谢谢嬷嬷,”周瑭整只团子都呆滞了,“啊,还有谢谢外祖母。”
送完香囊,老夫人主仆就离开了。
经历过上次送食盒的事件,周瑭只觉这种剧情走向分外眼熟。
薛萌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十分之怀疑人生。
“……难道这就是傻人有傻福?”
清平院里,周瑭一字不差地描述了上午和老夫人发生的事。
薛成璧正在劈柴,室外白雪皑皑,他只着一身薄衫,颈间蒙着莹莹细汗。
晨辉吻在他鼻梁的朱砂痣上,显出某种特殊的魅力。
听罢,薛成璧没有谈及老夫人,反倒关注起一个细节:“你想读书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