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一胎尚未坐稳,切不可喜忧过甚。”
容芷上前,轻声提醒道。
昭和吸了吸鼻子,忙收了眼泪,惴惴不安的望向容芷:
“太医怎么说?我这身子……可要紧?”
不待容芷应声,昭和正色道:
“不论用什么法子……务必保住我腹中孩子平安!”
李太微见昭和如此谨慎,不由想起前世她撞破夫君丑事,又痛失孩儿,双重打击之下才垮了身子……眸底就染了戾气。
众人劝慰了一番,昭和这才收了忧思,安心歇下。
夜已深,李盛不大放心,亲自送了李太微出来。
行至一半时,李太微思索再三,还是止住了脚步。
“大福,绘春,你们先行一步,我有话与父亲说。”
李盛诧异的看过来。
大福返身,行了一礼,将手中灯笼递到李相手中,拖着一脸郁色的绘春往芳菲苑去。
“怎么?可是为了你祖母的事?”
“父亲觉得方太医的事儿……可是意外?”
李太微踌躇再三,还是隐晦的问出了口,落在李盛耳中,却叫他听出几分不一般来。
“怎么说?”
李太微思忖一番,才徐徐道:
“今日入府的三位太医,是我命容芷亲自去太医院请的,刻意避开了方太医的人……这才诊出了母亲的孕事。”
李太微顿了一顿,接着道:
“可就这么巧,方太医早晨才说母亲只是寒症,晚上就翻车掉进了护城河里,生死不明……”
“父亲觉着……这事儿……可有蹊跷之处?”
李盛沉眸,当即目光炯炯的看过来:
“你是何时疑上方太医的?如何会知晓避着他的人?”
李太微不由眼皮一跳,舔了舔唇,她这个父亲向来是精明的。
“容芷入府那日,便……疑上了……”
李太微垂首,心底多少有些发虚,在一国之相跟前耍心眼儿,确实得有强大的心理支撑。
李盛闻声一手抵在额上,只想了片刻,便猜的八九不离十,转脸脱口道:
“容芷入府那日便诊出了你母亲的喜脉!这样大的事儿,你竟瞒着我?!”
“你可曾想过,若是真有人欲从你母亲身上下手,仅凭你如何护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