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榕榕用碗装了些白面放在盆里,加水做成烫面,新鲜的猪肉洗干净,切成小块剁成肉馅。段林听到厨房的剁肉声,让两个孩子自己玩,他则进来帮忙。“这种力气活,还是我来。”
段林接过邵榕榕手里的菜刀,没一会儿肉馅就被剁好了。“好了,你快出去吧,我把馅饼烙好就可吃饭了。”
邵榕榕把段林支出去,趁着剁肉的功夫,她早就把饼皮都擀好,在肉馅中放了些香料,倒了少许白酒去腥,动作利落的一个个包好,压平。锅底倒一点油,将馅饼一个个摊开,面香混着肉香,把外面三人的馋虫都勾出来了。趁着空挡,邵榕榕将灵泉水偷偷滴了两滴在米粥里。她没敢放太多,怕效果太明显引人怀疑。这样不仅可以养护段林的伤腿,又不会恢复的太快惹人起疑,还能给两个孩子补补身子。十几个肉饼上桌,四口人吃的满足极了,两个孩子一人吃了三个,若不是邵榕榕阻止,还想再吃。“肉饼吃多了晚上压胃,喝些粥。”
邵榕榕将粥盛到碗中,递给三人。“二婶,今天的粥特别好吃,我还要。”
小青舔着小嘴,意犹未尽。“好。”
邵榕榕应着,暗自观察段林也喝了不少。发现邵榕榕在看他,段林疑惑抬头与她对视,温柔一笑。邵榕榕轻咳一声,有些别扭的低头吃饼,她就是想看看段林喝没喝粥,竟然盯着他的脸看到被人察觉,真是太尴尬了!到后半夜,段林忽然感觉一直没有知觉的伤腿好似有些发热,他吃力的起身,用手在腿上按了按,依然没感觉,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便没在意。翌日一早,段林就去找了里正,商量买地的事情。“赵叔。”
段林拄着拐敲了里正的门。“林子啊,快进来。”
里正让婆娘把人迎了进来。段林不绕弯子,直接道:“赵叔,有点事想让您给帮帮忙。”
“跟叔还客气啥?有事你就说。”
段林问道:“我想买些地,不知道咱村还有没有?”
里正皱眉看着段林:“你不是分了五亩吗?”
“嗯,我家人口多,孩子一天天长大,总不能只靠着五亩地糊口。”
“我想再买几亩。”
段林说的坦诚。“有倒是有,离你家不远的地方,还有十来亩,只是价格可不便宜。”
里正看着段林,家底有十两银子,也不够啊。“赵叔,这地要多少银子?”
段林想着离他们家近更好,开口问价。里正瘪嘴,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两?”
段林皱眉,没想到十几亩地这么贵,若不是榕榕找到的人参,他现在还真没底气。“可不,贵着呢,那可是上好的地,就因为贵,一直放着没人要。”
里正叹息,别说一百两,在他们村子,老段家算是大户了,若不是二十几亩地被败光了,可风光着呢。段林一笑道:“赵叔,若您一会儿没事,咱们去看看?”
一百两都没把段林吓唬住,里正忍不住打量段林神色,见他并不是开玩笑,心中不免感叹。这么好的孩子,段大强那憨货有眼无珠。段林跟着里正一起看了田地,果然不错,土地肥沃,位置好离家也近。“赵叔,这块地我要了。”
“我们把契约签了吧。”
段林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路上传来惊呼。段玉森跟几个朋友喝酒回来,打算到后山的猎户破房子里躲几天。自从搬到私塾去住,他有空就去镇上耍钱,也不知道是不是时运不济,原本赢的二十两银子还没捂热,就又输了,而且变本加厉,一下子输了八十两。他若不是躲债,也不会这时候回来。忽然听到有人要买地,声音极为耳熟,眯着醉意朦胧的眼睛细看,竟然是段林!“二哥,你这是上哪发财了?竟然连地都买得起!”
段玉森嘲讽的说道,酒意醒了大半,段林怎么会有银子买地?段林不想与其废话,直接没有搭理。段玉森怎么可能就此放弃,直接上前站在二人中间打岔。“二哥果真好本事,一双废腿都没挡住你娶媳妇儿赚银子啊。”
段玉森算是村里的读书人,里正本应多照顾些,万一以后考上秀才,有了功名也能照应一二,可每次见段玉森做派,里正打心里就不待见。“老三,大白天又说什么胡话,赶紧回家去。”
里正看不惯段玉森欺负老实人,开口帮腔。“赵叔,你咋回事,分家的时候向着二哥就算了,买地还帮他遮遮掩掩。”
“难道这银子来路不明?”
段玉森一瞧里正黑了的脸色,以为自己猜中了,心中欢喜。“小兔崽子胡说什么呢!”
里正咒骂一声,这不拐着弯说他这里正当的不清廉吗?“我说他赵叔,这是要干什么?看我们老段家好欺负?”
徐老太怀里揣着从别人家顺来的鸡蛋正好看到便立马吆喝一声。“娘!你快来!二哥要买地!”
段玉森顾不得其他,直接大声嚷嚷。“什么!”
徐老太一个蹦高到了里正面前,看到一旁的段林。心中笃定一定是这人藏了私心,除了十两抚恤银子外,定然在军中贪了不少。否则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就有银子买地!“好啊!林子,我跟你爹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竟然昧着良心藏银子?!”
“口口声声说抚恤银子十两,十两能买地?你骗鬼呢!说!你是不是在军里边贪银子了!所以才急着分家,急着撇下你爹!你个不孝子!就知道自己吃香喝辣,不顾我们死活啊!”
但凡涉及到银子的事情,徐老太就气愤不平。若不是一回来就要分家,十两银子、五亩地就是她的!若不分家,玉森也不会被人打成那样!还赔了一百两银子!她要是能消停让段林这个白眼狼买地,她就跟他姓!“二娘,你说的什么胡话!什么就昧良心了?”
段林纵然再好的脾气,被这样的后娘跟三弟一而再,再而三的闹,都没了好脸色。“哼!还想骗我?没门!你个残废,十两银子也就吃口饭,若你没贪银子,怎么可能有钱买地,你真当我傻?你就是想独吞!吃独食拉黑屎!”
“我可告诉你,你识相的话,就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徐老太打定主意,段林如果将银子拿出来平分,这事儿也就算了,若是不然,她就闹到官服去,看还有谁能护着他!贪污军饷可是大罪!等段林坐牢砍头,那房子里的东西跟房子,不还是她的!“林子……这……”里正听徐老太说的头头是道,有些动摇的看着段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