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徐老太婆媳俩,熊刚和赵云这才笑着朝邵榕榕喊了声:“邵老大!”
看到段林也跟着打了声招呼:“段兄弟!”
“刚子,你们怎么来了?”
见熊刚到村子里,邵榕榕觉得十分意外。熊刚激动地拍了拍身旁赵云的肩膀。“邵老大,我们在镇上听到吴管家到你家收土豆的消息,想着过来看看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
说着看了一眼地里摆得整整齐齐的十几筐土豆,粗犷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看来我们来得有点晚。”
说着抬脚重重地踹了一脚旁边的一个小弟:“都怪你这浑小子,磨磨唧唧等你半天!”
被踹的小弟叫张文豹,最近家里媳妇儿刚生了个大胖小子,稀罕得不得了,整天窝在家里抱着大胖儿子稀罕,熊刚叫他一起来大柳树村,一伙人愣是等了他大半个时辰。从到镇上到大柳树村路上又花了些时间,等他们找到邵榕榕这地里,这会儿土豆都翻了一半了。“你们有心了,既然来都来了,那就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吧!”
邵榕榕出手救赵云,本来也存了些心思,之前让熊刚来帮忙做监工,没想到熊刚这几个兄弟这么仗义,带着兄弟连地边都用篱笆墙给围上了,这次收土豆还专门从镇上跑过来帮忙。“那不行,饭不能白吃,邵老大,你们看还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给我们安排就是了!”
段林看着熊刚兄弟几个也是耿直的实在人,对邵榕榕说道:“既然熊兄弟都这么说了,那你就不要推辞他们的好心了。”
“还是段兄弟了解我,我这人交朋友,讲的就是义气,先前邵老大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不做点什么回报恩情,兄弟我这良心过不去啊!”
熊刚都这么说了,邵榕榕便也领了他们的心意。“既然这样,那你让兄弟们帮忙把土豆都搬到车上去吧!下午我们再把剩下的土豆给翻了。”
“我要去给大伙做饭了,会做饭的兄弟去给我打下手。”
“好咧!”
熊刚立马给兄弟们分配任务。最后让张文豹去给邵榕榕打下手。张文豹这小子可是这么多兄弟里边出了名儿的疼老婆!自打他媳妇儿怀上之后,就舍不得媳妇儿干半点脏活累活,家里洗衣煮饭的活儿全都是他一个人干了。为了能把老婆儿子养得白白胖胖的,他愣是把厨艺给研究明白了,现在烧得一手好菜。上次去张文豹家吃满月酒,熊刚吃过一回张文豹烧的菜,到现在还惦记着呢!老段家这边。徐老太和许春花回到家,看到几天不见人影的段玉森回来了。段玉森跟几个朋友约好了下午一起去喝花酒,这会儿是回来拿钱的。回到家却不见老娘和媳妇儿,很是郁闷。正在家里翻箱倒柜找银子呢,没想到俩人就回来了。看到屋里被翻得跟遭贼了似的,乱七八糟一片狼藉,徐老太想到了刚才在地里熊刚说他又在赌坊欠债的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混账玩意!你看看这个家都被你折腾什么样子了?你是不是又在外边欠了人家钱了?”
“娘,读书考秀才哪有不花钱的!”
段玉森把考秀才的事搬出来当借口,说得理直气壮。一旁的许春花小声说道:“玉森,家里的钱上次都给你拿去还债了。”
若不是上次那些人到家里来要债,她还不知道那死老太婆还私下藏了那么多银子呢!平时她多吃块肉都要骂她半天,抠抠搜搜的,原来全都把钱藏自己那了!“老子跟你说话了吗!”
看到许春花那圆腰肥臀的样子,段玉森便气不打一处来。“你自己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那老母猪一样的身材,老子看着都想吐!”
要不是她这副鬼样子,看着都令人倒胃口,他也不至于整天到青楼里找姑娘喝花酒。听到段玉森这么说自己,许春花又生气又难过。“玉森,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变成这样不也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吗?我要不是为你生了孩子,我身材能变成这样吗?你现在嫌弃我了是吗?”
被许春花说中了心里话,段玉森没再吭声,却是满脸的不耐烦。许春花不依不饶:“段玉森你这王八蛋,我这都是为了谁啊!你竟然这样对我!”
徐老太原本在地里就受了一遭气,这刚回到家,儿媳妇又跟儿子吵起来了。一整个不得安宁,气得脑门儿都抽着疼。徐老太把这一切原因归咎到段家这两个儿媳妇身上。但邵榕榕现在又不在他们老段家,她只有把气都撒在许春花身上。段玉森见在家拿不到钱,许春花又不依不饶地闹得心烦,索性直接摔门出去了。段玉森走后,看着哭哭啼啼的许春花,徐老太又是一阵尖酸刻薄的奚落。“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跟我儿子又哭又闹,我儿子将来是要做官老爷的人,在外面有几个仰慕他的姑娘小姐的,再正常不过了。”
“他是个大老爷们,在外面有脸面的人,你整天这样跟他闹像什么样子!”
“就你这德行,连自家男人都伺候不满意,在外面只会给他丢人现眼,早晚有一天他要休了你!”
许春花听着老太婆尖酸刻薄的话,满肚子的委屈无处说,对徐老太的怨恨更深了。老段家闹得不可开交。段林这边却是一片欢声笑语。有张文豹这半个大厨帮忙,邵榕榕做午饭也轻松了很多。熊刚和吴海他们把上午翻的土豆全部装上了车,刚从地里回来就赶上邵榕榕他们做好了饭。今天在家里吃饭的人多,邵榕榕特意找邻居借了两张桌凳,加上自己家的桌子,三张桌子摆在院子里。邵榕榕煮了大锅饭,蒸了大馒头。来吃饭的都是些大老爷们,怕主食不够吃,她还烙了五十个大饼。炖了两大锅土豆炖肉,有肉有菜还有汤,丰盛的程度把寻常人家过年的菜色都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