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咦?”
潘凤、韩遂同时转过头来,只见沮授在数十骑亲兵的护卫下疾驰而来,老远就招手道:“两位将军稍安勿躁,在下有紧急军情相告。”
“嗯,紧急军情?”
潘凤、韩遂同时眉头一蹙。
沮授沉声道:“适才探马回报,在美稷以南百余里处发现了大量马跃军的斥侯游骑,窃以为马跃的大军很可能已在附近。”
“马跃大军?”
潘凤脸色一变,这才想起美稷虽然攻破了,可马跃的大军却一直不曾出现,现在大敌当前,的确不是和凉州军翻脸的时候,想到这里,潘凤的脸色顷刻间缓和了下来,悄然举起右臂往下一压,身后张弓横刀的士兵们纷纷收起了兵刃。
韩遂不为己甚,也示意麾下的士兵刀剑回鞘,紧张的气氛顿时为之一缓。
韩遂道:“潘凤将军、沮授先生,既然马跃大军回师在即,大敌当前,不如暂且抛下纷争,两家分兵把守四门,待击退马跃大军之后,各按两军功劳大小分配城中粮草辎重、以及女人,如何?”
潘凤道:“好,就依将军如言。”
韩遂道:“既如此,本将军就告辞了。”
潘凤道:“恕不远送。”
待韩遂走远,沮授才向潘凤建议道:“将军,美稷城小,没必要把大军全数留于城内,可分兵驻扎城外,与城内互为犄角之势。”
“不必了。”潘凤断然拒绝道,“将士们从冀州远来河套,行军何止千里?又血战数曰、多有疲累,将士们也是血肉之躯,毕竟不是铁打的身子骨,趁着马屠夫大军未至,就让他们在城里好好地乐呵几天。”
沮授无奈道:“既如此,将军须多派游骑探马,以防马跃军偷袭。”
“偷袭!”潘凤闷哼一声,反问道,“莫非军师以为数万冀州将士皆为泥偶木人乎?有精兵之利、城池之险,马跃军如何偷袭?”
沮授苦劝道:“将军,马跃生姓狡诈,且不可大意呀。”
“罢了。”潘凤怒道,“既然军师如此谨慎,就由你率五十亲兵亲自巡夜。”
沮授愕然道:“这~~”
潘凤冷然道:“怎么,军师莫非要违抗军令?”
沮授叹息道:“授~~遵命。”
……
天色再次黑了下来。
趁着夜色的掩护,一支四、五十人的骑兵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美稷城东数百步外。
虽然沮授极力劝说潘凤分兵驻守城外,潘凤却根本不予采纳,一怒之下还将沮授派出去充当探马!此时的美稷城正沉浸在一片银声秽语之中,无论是凉州兵,还是冀州兵,都在女人身体上发泄着他们年轻、旺盛的生命力。
除了城墙上安排的为数不多的守卫,城外根本就没人巡逻。
一名骑兵下马仔细地搜索了一阵,向领军的许褚道:“将军,找到了。”
“嗯?”
许褚神色一动,急翻身下马,果然发现草地上插着一截木桩,由于夜色深沉,如果不走近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觉。
“嗯,就是这里了,给本将军往下掘,快!”
四、五十骑兵纷纷翻身下马,挥动准备好的铁镐在木桩周围挖掘起来,不及片刻功夫,底下一空、露出一个可供三人并行出入的洞口来!许褚一挥手,三名身材矮小的士兵带着火种弯腰钻进了洞口,消失在幽暗的甬道里,其余的士兵却翻身上马,呼喇喇地散了开来,负责在洞口周围守卫。
……
美稷西城。
韩遂忽然从睡梦中被热醒,伸手一摸脸上、身上,全是汗水,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尚是一片漆黑,不由纳闷不已。
现在天还未亮,为何就如此之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