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终于相遇以前,我们都是孤独地生活着。有时一个人看云,有时一个人看树,有时唱歌。也许时间漫长得你以为那场命中注定的相遇再也不会发生。
[楔子?姚姚的秘密]
风安堂出事那天,姚姚刚好开车路过那里。
虽然她清楚这场变故的源头,但是,恰好看见这一幕,仍然有些震慑迷茫。
和封信做了几年面子夫妻,她就算与他回归陌路,但多少知道,封信把他的职业尊严看得很重要。
她并不能确信这个方法能击垮他,但和以前的每一次针对他的小伎俩一样,她只是不甘。
不甘他就这么从她的生命中走掉,不甘她的每一个夜晚,心都像空了的城池,徒有晚风经过,冷冷地响。
她想,她身为封太太的那几年,虽然也不快乐,也不曾被爱,但至少回忆起来,比现在温暖。
因为知道无论怎样做,在合约期内,那个有信义的男人会守在门外不离开。
但他也够无情,时间一到,说走就走,于是现在,连这一点儿虚假的安慰都不再有了。
她其实清楚她是从小被娇纵惯了的女孩儿,掌握重权的父亲视她如珠如宝,几乎到了宠溺境地。
所以在遇见小圈圈的爸爸以前,她的人生几乎不曾尝过输。
没有人教她该怎么面对输。
离开圈圈爸爸时,她还能装作强硬的洒脱,是的,是她先不要他的。
但是,封信是她的再次劫数,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她突然不想再装了。
就像儿时她永远是小伙伴中的公主,她想要的玩具,都要拿到,一群人玩游戏,她必须是制订规则的那一个。
她才不管是用什么方法。
她知道很多人因此讨厌她,但那又怎样,至少她次次如愿以偿。
只是有一点儿意外的是,那个香港商人彦景城,竟然下手如此迅速。
身为某金融机构的年轻掌权派,她免不了要经常和各类企业高管打交道,各种复杂利益纠缠,各种人际轻重判断,从小跟着父亲浸淫官场的她深谙技巧,绝对是新生代实力选手。
彦氏集团在C城开展各种投资项目已有二十多年,和政府的关系亦盘根错节,非同一般。近年来,董事长彦景儒退居二线,他的弟弟彦景城代替他打理重要事务,没少往C城跑动。而她则在半年前与他相熟。
那个看似儒雅的男人,不是普通人,这是她对他的印象。
可是有一日,他竟面带失落地提及他在C城的一个投资计划停滞良久无法推动,原因是一块关键的地皮原本以为志在必得,结果竟怎么也搞不定。
她稍一询问,就意识到他说的地皮竟然是封家的医馆风安堂。
当了封家几年挂名媳妇,封老爷子那点儿倔强和理想,她也知道一二。
封信是个极其孝顺的人,且对名利之事看得淡漠,不见得会被金钱打动。
风安堂那个地段现在寸土寸金,如果能够开发为其他的商用建筑,确实值得投资商们大费一番周章努力。
她猜想近年来打过这块地皮主意的,肯定不止彦氏企业。
只是封老爷子虽然出身民间,却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国宝级中医专家,身后更有大批指定由他保养身体的高级政要,封信也是后起之秀,这几年代爷爷出诊赚得不少人气名声,这祖孙俩看似普通,却绝非强权能动的人物。
因此,被钉子生生碰回去的估计也不少。
只是这彦景城,倒也够执拗。
她心念微微一转,脑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
她假装端起茶杯饮下一口热茶,却感觉自己皮肤有点儿异样发凉。
她听到自己对彦景城说:“其实开医馆的,都是靠口碑,这家医馆这么难动,大概就是名声太好了吧。”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几句话来,但对方立时目光一闪。
像他们这样的人精,哪里需要把话说明。
然后,就是她碰巧路过时看到的那一幕发生。
隔着一条街,她看不清楚,但知道是有人闹事,也听得到有人在扯开嗓子哭。
还真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