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两人,就互相给对方抹了一个沾满血迹的大花脸。
直到警察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现场只剩下我和陆余生两个人,简单的做了个笔录,陆余生说这属于个人纠纷,就不劳烦警察出手了。
后来我和陆余生去医院看了何威,他已经从抢救室里出来,住进了病房里,医生说病人现在很虚弱,让我们尽量不要进去探望,我就站在病房的门口,透着小窗口往里面看着。
何威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浑身缠满了绷带,陆余生站在我身后,他说:医生说了,虽然外伤严重,但是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内脏,会好的。
我转过头看着陆余生,我说他一定特别疼。
陆余生点点头,他说:安禾,你怪我么?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这个问题。
我摇摇头,我说我知道,这件事如果警察介入了,也就是那几个对何威下手的人能得到写惩罚,他们背后的人,依然逍遥法外,就像张喻,她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还过着她大小姐一般,呼风唤雨的生活。
陆余生沉默了一会说:“记得我说过么?任何伤害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他们的好日子,也都要到头了。”
我没细问陆余生要打算怎么做,看到何威没有生命危险,我整个心都悬在安逸身上。
我给吴阿姨打了个电话,可是打了两遍她都没有接。
我有点慌了,抓着陆余生的领子问陆余生:“吴阿姨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她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陆余生努力的让我保持冷静,他说安禾,你别激动,再打一遍试试,或许是在忙别的,没有听到手机。
我麻木的点点头,我实在是怕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接踵而至,不停的折磨着我的神经。
电话终于在我打了五遍之后接通了,吴阿姨不好意思的说,安逸一直在哭闹,好不容易给哄睡着了。
听吴阿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吴阿姨说:如果放心我,就让安逸在我这里睡一晚,你们一定还有没有解决完的事情吧?
但是我说什么都要马上赶过去接安逸回家,我说吴阿姨,不是不相信你,可是我现在必须要看见安逸,一刻都不能等了,再多等一分钟,我都会疯掉的。
问了地址,我和陆余生就飞车赶过去。
吴阿姨家就住在靖城的老城区,那里老旧,破烂,弯弯曲曲的小路,坑坑洼洼的。
从市区开到吴阿姨家,足足用了一个半小时。
那是一条连路灯都没有的路,歪歪扭扭的不知道会通向哪里,车子开到巷子门口的时候,就进不去了,我和陆余生就走进那片筒子楼里,刚下过一场毛毛雨,青石铺的路面上滑溜溜的。
巷子很深,深到感觉一辈子也走不出去了的样子。
吴阿姨站在不远处,佝偻着身子,披着一件短款的尼龙外套,用手电筒照过来,她小声的询问:“是太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