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对这次赴美交流的内容很纳闷儿,说着是交流,结果第一天的内容就是在聊合作。
到中午结束时,乔克森拉住了十三,邀请他去酒店附近的一家快餐店一起吃午饭。
“是不是很奇怪?”乔克森突然说道:“其实原本不是这样的,只不过你这几天发生的事让他们看到了中医的未来。”
“中医的未来?”十三失笑不已,自嘲道:“我都看不到中医的未来,他们就能看出来?”
“我说的未来不是你想的那种未来。”微微思忖了片刻,乔克森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这个世界发展的太快了,就拿你们华夏的历史来说,从公元前到公园一千八百年这将近两千年之间,发展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越往后,发展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从五十年一发展到现在基本上一两年就会出现一些重大的转变,传统医学就像是一千八百年以前的华夏,它还停留在一个落后、保守、不思进取的状态,有先天因素,也有人为因素——当然,我不是在贬低华夏,也不是在贬低中医,你不要误会。”
十三理解的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你说的未来是什么意思?”
乔克森喝了一口水,说道:“我说的未来是金钱!不能否认,这是个一切都向钱看的时代,在他们眼中——或者说在你上《今日秀》以后,他们看到了中医未来能给他们带来的好处,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十三恍惚的点点头,问道:“那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哈哈,这么说吧,他们就是想占便宜。”乔克森笑道:“上午他们什么都没提,全程都是在试探,但我可以告诉你,最终的目的是交换。”
见十三一脸迷茫,乔克森解释道:“就像大学的交换生一样,他们派出医生去你们华夏最好的医院学习交流,你们华夏的医院同样也派出中医到美国的各大医院进行学习交流——而区别就在于,他们是去学习中医的,你们的中医则是来帮助他们学习中医的,明白吗?”
十三瞬间恍然大悟,这么说他就明白了,而且也相当直白,说是占便宜可能有点过,但说到底还就是那个意思。
十三笑道:“那他们的算盘可是要落空了。”
听十三这么说,乔克森不由愣了愣,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
十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这个交换学习的时间是多久?”
乔克森道:“最少一年,最多三年。”
“所以我说他们会失望的。”十三笑着说道:“说实话,他们占卜占便宜我一点都不介意,就算全美国的医生说想学中医我都赞成,但是,中医可不是三五年就能学成的。”
“真的那么难吗?”乔克森好奇道:“那次我从青城回到美国后,特意在学校找了一位你们华夏的留学生,让他从华夏帮我买了一些关于中医的书籍,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难懂,据我所知,学习中医是要从认识穴位开始的,是吗?”
“那是你看错书了。”十三笑道:“给你打个比方吧,你觉得我的医术怎么样?”
“很厉害!”乔克森一脸郑重道:“在我看来,你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医术了,而是神技——只有神才能掌握的技能。”
“你们美国人就是爱大惊小怪的。”十三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给你看点东西,你稍等一下。”
说完,十三便掏出电话打了出去,不多时,电话里传来秦怀仁略显昏沉的声音:“什么事?”
“老头子,你帮我找几本书,拍个照片发过来呗。”
“现在?”
“对啊。”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夜里一点!”
十三一愣,旋即一拍脑袋,他忘了有时差的存在了,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真忘了——老头子,帮帮忙啊。”
“等着。”
挂了电话没多久,手机就传来短信的声音,没有照片,是一堆手写的文字,十三转发给乔克森,乔克森又用翻译软件翻译成英文,低头看了好一阵,然后发出了一阵深深的叹息。
“虽然每一个单词我都能看懂,但是连在一起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十三笑着说道:“现在不能理解不代表以后不能理解,这是个时间问题——这么说吧,中药大概有九千多种,常用的有五百到六百种,而每一种药搭配不同的中药都有不同的作用,汤头歌诀中有四百味药方,你觉得要把这些药方以及它们主治的病症全部记数需要多久?更别说你还要去熟记每一种中药的效用、形态。光这些我就学了五年,更别说那些连语言都不通的外国人。”
乔克森哑然的张张嘴,苦笑道:“算了,我们先不说这些事情了,不过我倒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十三抬了抬眉毛:“什么好消息?”
“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件事。”乔克森笑道:“我跟哈佛的校长弗里森先生说了一下你的提议,他对这个提议非常有兴趣,并且征询了其他董事的意见。在昨天晚上弗里森给我回了电话,很难得,你的提议居然全票通过。当然,这里肯定有《今日秀》的作用,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
十三微微有些错愕,问道:“条件呢?”
就像乔克森之前说的,那些人董事们看重的是利益,如果没有切实的利益,他们是不会拿哈佛的名誉来做赌注的。可即便是这样,没有任何条件也是不可能的。
“条件对你来说并不苛刻。”乔克森道:“弗里森说,哈佛可以成立中医学院,但是,一切费用都由你来出,而且中医学院必须是一个独立的学院,你可以用哈佛的名头,他们也承认,但是从法律上来说,如果中医学院出了什么事情,都跟哈佛无关。注意,这个一切费用除了建立学院的费用之外,还包括学生的奖学金这些都得由你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