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流满面,惊惧害怕,宝宝你不会有事吧,身子从墙上渐渐滑坐到地面,宝宝,对不起,妈妈和你还说对不起,你不要有事啊,乖啊——
殷斐从小在军队长大,拳脚的功夫毕竟在林可思之上,几个过招将林可思摔倒之后转身奔胭脂过来,一看胭脂惨白虚弱的样子,大惊失色箭步冲到墙根:“胭脂,你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了?”
“放开胭脂,别伤了我儿子!”
林可思随即也冲过来一把搂过胭脂:“老婆,是不是动了胎气?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乖,不怕!”
胭脂摇摇头闭上眼,苦笑,眼泪却掉下来。
林可思你还能再添乱吗。
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心思也没有气力解释,她刚才被殷斐弄的太过激动,可能刺激到了胎儿,她的忧心都放在自责,放在肚子里的宝宝身上。
“肚子——疼,送我医院——”
“好,老公马上就送你去啊——”林可思抱起胭脂,得意的挑衅的抬眼看着殷斐:“看见看吧,以后请殷大少自重别来打扰我们一家三口,或者四口。”
男人的薄唇哆嗦,面若冰水,刚才打倒林可思奔胭脂而来的锐气顷刻间消失跆尽,他的喉头有几下滑动,吞咽的哽咽的声音,气息紊乱:“你——说什么?胎气——什么意思?谁是你老婆?你们——林可思你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老子整死你!”
殷斐从被刺激的失神儿,到不信,到彻底被林可思激怒,他扬起拳头冲林可思砸去,但是,拳头在空中一半,却摇晃着,摇晃着,不能落下——
林可思怀里的胭脂唇瓣发着几乎没有血色的浅粉,已经接近昏迷般的闭着眼一动不动,身上被冷汗塌透,真丝睡衣贴身凸出比以前更丰满的胸部和圆润的小腹。
她怀孕了?林可思的?殷斐就像被雷劈了一般,定在原地。
眼看着林可思抱着胭脂已经走出几米。
他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抱着自己痛下决心抛弃一切来忏悔寻找的女人,而他们,竟然——
他喊她老婆?她怀了他的种儿?
不!他殷斐不信!
从小到大,殷斐从来没像此刻这样失态过,这样无助过,这样——*的,林可思,你彻底得罪老子了——
他抬腿迈开大步从林可思后面追上他,一把抢过林可思怀里抱着的胭脂:“去开车!”殷斐大吼。
*的,我的女人凭什么你献殷勤,凭什么你抱!即使胭脂怀的真是你的孩子,也要她亲口告诉我!
明亮的白炽灯,冬天的夜晚,寒气仿佛在蒙白的光圈里打转儿。
殷斐双手插在西裤口袋,紧锁的粗眉愁云惨雾般的纠结。
眼神晦暗不明,看着病榻上挂着盐水的女人。
她怀孕两个多月了,有点见红,必须保胎。原来她的丰润是因为怀孕。
她佯装闭眼睡着,可是殷斐知道,她必定偷偷哭过,眼角到鬓边的绒发湿哒哒地。
手,有点抖,点了几次才把烟点着,吸了一口,伴随着金属打火机盖儿啪的合上的声音,他像是忽然想到了孕妇不能闻烟味儿,又狠狠的把刚点的烟在烟灰缸里猝灭。
痛苦的已经不想掩饰的眸子,虽然低垂着被睫毛挡住,还是流露着生人勿进的冷气。
视线再次搁那张还苍白的小脸上。她的睫毛偶尔有点抖动,她的小嘴儿紧闭着,唇形就像一枚小巧的樱桃,温柔圆润优雅。红的时候是那么鲜艳欲滴,现在却像没熟一样浅浅的粉。
她不知道在他心里,她是多么美好,他一直故意忽略她打击她。
她不知道他在睡梦里无数次,多少次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疼爱她,抚摸她。 做了多少和她缠绵悱恻的梦,很长一段时间总是闻见她身上的香味,在哪儿都要回头找一找。
终于,他来了,难道,真的晚了?
殷斐靠近她,冷静的对林可思说道:“你出去,我和胭脂单独谈谈。“
林可思此时也恢复了平静,两个男人从外斗改为内斗,从武斗改为文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