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刀听了任逍遥的问题后一脸坏笑,口中挪逾道:“怎么,莫非你也想试试连御十女是个什么滋味儿?”随后却是两手一摊:“不过可惜呀,这等神功到底是何门何派我还是真不知道。”
连御十女这种事虽然应该是每个男人都想的,不过咱们的千户大人与他多年的好兄弟刘三刀俩人多半是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此刻刘三刀拿这事儿调侃他,也就是个五十步笑百步罢了。纵然如此,任逍遥还是被刘三刀的话说的有点脸红。只是他一向在刘三刀面前吃瘪惯了,实在没什么话能拿来噎回去,只好灿灿的说:“三刀哥,你想歪了。我是想先确认这本功法的真实性,这样也好跟上面禀报那位兄弟之死的疑点啊。眼下咱们没有多余的人手去潞州查案,我只能通报北镇抚司让他们安排人手去调查。”
刘三刀撇撇嘴,对任逍遥无力的反驳不以为意“切~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说罢也不管千户大人满脸就是真的的诚恳表情,自顾自的正色说道:“不过你说上报让北镇抚司查,你就不怕上面的人早就被人打点好了?不然当初为什么不查,非要掩盖这件事呢?”
“呵呵,三刀哥你这个担心就多余了。有人不想让查,自然就有人愿意查上一查的。这锦衣卫还分南北镇抚司呢,北镇抚司里自然也不是铁板一块。而且最近出的这些事儿里总让我感觉我这太原千户所里怕是有鬼啊,光是这件事我也得奏请北镇抚司里派人过来查一查。如今正好一并上书,想来上头也会更重视一些。这些事若真是查实了都与晋王府有关,让北镇抚司自己查出来总比等出了事儿让南镇抚司的人来查要好的多啊。”任逍遥这一番话说的颇有些无奈,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是锦衣卫这种“风头正劲”的皇帝亲军里面,各派系之间的争斗向来就如同一团乱麻。好在现任指挥使大人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本身的手段也是相当给力,眼下也能镇得住手底下这群牛鬼蛇神,不然锦衣卫内部自己早就斗的不可开交了,还拿什么去对外侦缉不法事?
然而刘三刀的感受就只有贵圈真乱这一种想法“啧啧,要不说你们当官儿的心都脏呢,什么事儿都要算计来算计去。成天这么累,也不知道图的什么。”说完这话刘三刀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却是站起身:“好了,天也亮了,事情也说的差不多了。你要没什么要安排我干的了,我就回去带几个小的去练功。六子还得养伤,就让他好好躺几天吧。你也还有许多事要忙,就别跟我这耽误工夫了。”
任逍遥也站起身:“三刀哥,眼下多事之秋,太原城没准什么时候就要不太平了。送嫂子和孩子们去武当山一事咱们得抓紧了,真要是乱起来再想保护她们,那可就捉襟见肘啊。”
刘三刀叹口气:“哎,眼下六子受了伤,你手底下也没富裕的人手啊,十二那边的人又不好用在明面上。”
俩人边说边往外走,任逍遥知道刘三刀不想给他多添麻烦,但任逍遥是真的害怕当年大同的事再度发生,略一盘算便说:“无妨,六子的伤再养几天便能下床。虽说暂时不方便跟人动手,但沿途护送倒是没什么大碍。而且小桃也要回南京北镇抚司述职,正好一路同行。太原这边就算要用人,抽调十几二十个人跟着跑一趟倒也不会耽误事。”
“怎么,刚把人家娶回家,你就舍得她走?”
“眼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啊,何况就算我要调她来太原,该走的程序也是要走的。正好还能让她回去代我在爹娘坟前上一炷香,顺便把她调职的手续办完后,先去武当山接上嫂子她们再一路回来。”
“哈,她这一走只怕是得奔波上半年才能回来了吧?也罢,不管怎么说让女人和孩子们离这些破事儿远点总归是好的。便依你说的办。”
接下来的几天太原城看上去十分的风平浪静,虽然锦衣卫已经张贴出了白莲圣母的通缉画像,却没有挨家挨户的搜查。任逍遥知道寻常人家那是肯定搜不出来的,而救走樊辛月的人现在疑似是晋王府----晋王府可不是说搜就能搜的。既然如此任逍遥也懒得去找那个麻烦,直接在几个城门附近放点人日夜盯着就算完事儿。大部分人马全都洒出去在城外各个交通要道上来回巡视,任逍遥相信她白莲圣母肯定迟早是要出城的。
的确樊辛月是要出城,不过人家是跟晋王世子及世子夫人同乘一辆马车大摇大摆的在八月二十三这天带着大队人马潇潇洒洒的离开了太原。守门的兵丁和锦衣卫压根就没敢像对付寻常人那样挨个车搜,挨个箱子翻看。只是简单的做了个记录就礼送晋王世子一行人出城去五台山为卧病在床的晋王殿下烧香拜佛祈福去了。
当日晋王世子前脚出城,无名十二后脚就去报告给了任逍遥。千户大人想都没想就让无名十二去跟踪晋王世子,并叮嘱最好是带点人手同去,有什么动静要速速来报。还给了无名十二一块腰牌,告诉他要是被人发现就说要去五台山锦衣卫密侦司某人交接情报----这个某人自然是存在的,任逍遥也确实让无名十二到了五台山一定要联系上这个人传递一些消息。
白莲圣母出城后的这几天心情一直不算太好,毕竟这次下山她想做的事一件也没做成,反而重蹈了她哥哥的覆辙,自己露了相被人点了名不说,苦心经营的两处暗桩也都付诸东流。与晋王府的合作虽然是意外之喜,但这里面的风险也是十分巨大。临走前没能再给锦衣卫那个千户点颜色看看这也让樊大小姐有些憋屈,不过她这会儿也明白了自己哥哥当初为何那么苦闷了,这个狗官确实不太好对付。自己这次能全身而退还得多亏了人家贺喜,大哥当初可是凭着一己之力带着几个兄弟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回的山。
平时总吐槽大哥笨的樊大小姐终于体会到哥哥常说的那句“不是咱们不努力,而是官府太狡猾。”是怎么回事了,只可惜这体会晚了些。樊辛月这几天甚至觉得自己才是一个笨蛋,因为眼前这个看似一个书呆子的晋王世子,这个按理说是被朱皇帝圈养起来的米虫,就连他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外表下都藏着一副深不可测的心机----不但暗中培植了帮他打探各路消息的势力,还豢养了一大批的精锐死士,甚至出城后樊辛月想要单独乘一辆马车都被晋王世子告知一路上全是锦衣卫的眼线,她目前的身份是晋王世子的侍女,单独一辆马车太惹人怀疑。
樊辛月有点怀疑人生了,她觉得你是晋王世子诶,你不是应该什么事都让手下人去琢磨,手下人帮你干么?怎么路上有锦衣卫盯梢这种事你都不用手下人来通知你就知道?老娘怎么就没看见啊?还有你那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是几个意思?嘲笑我么?还是你觉得自己长得帅想勾引老娘?哼,可惜你不是我的菜。老娘是不会对你们朱家人有任何好感的。
话说晋王世子朱美圭同学确实长得挺帅的,虽然他太爷爷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但他太奶奶漂亮啊,所以他爷爷也算得上是眉清目秀,而他奶奶也是个美人儿,自然他爹也就很是风流倜傥,再加上他妈当年也是艳绝一方的名媛在这三代人的不懈努力的改良下,朱美圭同学这一辈儿里的孩子们还真没有什么长得对不起观众的面孔,哪怕是在南京的那位据说很是“痴肥”的太子殿下那也都胖的十分可爱,而朱美圭同学那简直就是貌似潘安颜值爆表。
眼看再有两日便到五台山了,马车中朱美圭一边翻着书简,一边对白莲圣母说道:“樊小姐,这几日里委屈你扮作侍女来与我同车了。再有两日咱们便要分手,到时我会安排好人手送你离开。”说完一如往常般面带微笑的看着樊辛月,那微笑无懈可击,若是换个寻常的姑娘只怕是看见这歌帅哥对自己微笑都要幸福的晕倒了。
不过咱白莲圣母那可不是一般人,樊打小姐此时正慵懒的靠在车厢上眼皮都不抬一下就拒绝了花美男朱美圭的好意:“不必了,到时候我自己会悄悄离开的,肯定不会让锦衣卫还是其他什么人发现。世子你不必费心。”
朱美圭不知是出于礼貌还是别的什么,对于樊辛月的拒绝非但一点都不在意反而不肯放弃自己的想法:“樊小姐,其实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虽说白莲教与官府是世仇,但你我现在可是合作关系。保证你的安全,那可是我应尽的义务。”
可惜樊辛月对朱美圭的好意和“义务”一点都不领情,甚至还有点不耐烦:“谁跟你客气了?我这次要回的可是我白莲教的根基之地!你觉得我会带白莲教之外的人回去么?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