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离陆上
炙热的火焰让视线都开始扭曲,看着前方漫无边际的火海,听着鞑子濒死之际歇斯底里的吼叫,北寨墙众士卒却无击败强敌劫后余生的欢庆,脸上反而浮现出一种莫名的恐惧。
敌我交战刀兵相向,杀死对方或者是被对方砍杀,对这些边军汉子而言如同家常便饭已习以为常,可这几千人活活烧死所带来视觉与听觉上的震撼、冲击,是他们一时间所难以接受的。
火,对于鞑子而言,非常矛盾,既发自内心的惧怕又充斥着难以言述的崇拜,特别是游牧民族依赖草场而生,火于他们而言,岂止是灾难,那是噩梦,所以,鞑子为了战事的胜利可以不择手段,但,这个手段绝对是剔除了火的存在。
凡事皆一体两面,火即是鞑子的神灵,也是心中的恶魔,而造就这片火海的上官陆俨然已经成为鞑子眼中恶魔的化身。
撤、跑、逃!
这是所有幸存下来鞑子的唯一念想,毕竟远离恶魔便代表着生的可能性,所谓部落的尊严、所谓无敌骑兵的荣耀、所谓无比虔诚的信仰,在这一刻,统统烟消云散,有的,只是生命本能的求生欲望。
“鞑子撤了、鞑子撤了!”
“江旗总,鞑子撤了!”
火势渐渐消减,鞑子四散奔逃的身影总算是让知所胡贺宇想起自己的处境与职责,用他那惊惧未散复又挂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激动到语无伦次的语调高声呼喊。
面对神情复杂的知所,上官陆点头示意并不言语。
随着知所胡贺宇声声疾呼,血狼北寨墙上的军卒总算是回过魂来,从惊惧到劫后余生的喜悦,当然,还有看到鞑子落荒而逃不战而溃的震惊与兴奋。
“传令,击鼓出击。”
知所胡贺宇作为几十年的老边军,调整好心神后,自然知道该做什么且熟捻无比,鞑子纷乱溃散,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
“嗵、嗵、嗵”
鼓声震耳欲聋,听得人热血沸腾,三通鼓响,血狼所全寨出击。
“杀!”
上官陆手提五神双刃枪、腰跨龙马亲率血狼五十骑,自北门杀向鞑子营地。
“死!”
上官陆非常清楚,鞑子所有的勇武与胆气早已随着那片火海而消失,此刻的鞑子已无任何战意可言,但事无绝对,鞑子善战且威名赫赫,而且周遭鞑子游骑的兵力依旧胜于血狼,胆气会因火海而消失,同样也会在敌血中涅槃重生,唯有以无敌之姿杀得鞑子胆寒心防完全失守再无反抗之念,才是真正的胜利。
五神双刃枪在上官陆手中犹如奔雷,呼啸而过便是鞑子人头落地,鲜血自枪尖缓缓滴落,却始终带不走浓烈的杀意。
“弟兄们,杀。”
上官陆以他远超对方的实力与战意彻底碾压任何胆敢反抗的鞑子,身后的五十骑却是异常顺利的宰杀鞑子,化身屠夫,战场上的屠夫,顷刻间鞑子一支游骑便遭灭杀。
上官陆勇武与悍勇,彻底让这些三三两两的游骑失去抗衡的勇气,纷纷猛烈拍打胯下战马,逃离这片恶魔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