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的尸首清理了一天一夜,才算清理完成。
在宫里的大臣们终于被放回了家,就算心中有万千疑惑,万千揣测,也不敢单枪匹马前去证实。
人人噤若寒蝉,居子石一脸憔悴地被神鹰卫“请”出宫,站在宫门外一动不动打算等顾玉从宫中出来,问个清楚。
但一个密不透风的轿辇被抬出来,里面的人又被迅速抬进镇国公府的马车中,全程连脸都没露,马车就疾驰而去。
居子石想要追上去,却被一个神鹰卫拦住:“镇国公守宫门的时候受了重伤,要了半条命去,你这个时候见不到她的。”
居子石道:“受伤?她被谁所伤?”
居子石皱起眉头,他被顾玉打晕,单独关了起来,外面的风雨一概不知。
神鹰卫道:“绍无极硬闯宫门,镇国公跟骠骑大将军当场将其诛杀。”
居子石惊讶地张开嘴,什么都没说,更加确定圣上是被顾玉下手毒害。
他昏昏沉沉走了回去,一路上,街头巷尾十分萧索。
受了惊吓的百姓,依然大门紧闭,等待着改朝换代的告示。
可居子石知道,短时间内,他们等不到的。
也如顾玉所说,圣上现在可不能驾崩。
居子石不敢往深了想,顾玉会对圣上做什么。
而百姓们闭门不出还是有原因的,这几天各处都在抓叛军余党,京都一些地方发生了小型打斗。
等君显找出丞相府的地道时,王丞相已然跑出了京都,君显只得出城缉拿。
另有九皇子下落不明。
假的能顶一时,却不能顶一世。
只要九皇子在王丞相手里一天,又会有人质疑下一任上位者的正统。
宫变虽然过去,京都依然满是肃杀。
居子石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发现连老怪抱着大鹅,在院子里等他。
被关在宫中三天两夜,居子石看着很是憔悴,向来笔挺的官服,也如酸菜般皱在身上。
连老怪上来问道:“幸好幸好,你平安回来。”
居子石牛头不对马嘴说了一句:“我在宫里,你有没有给我起一卦,算一算我的命?”
连老怪“嗐”了一声,道:“安稳时候,算一卦也就算一卦,宫变那般凶险,我哪儿敢随意算,唯恐算到大凶,又无能为力。”
居子石一脸颓丧点点头,道:“你算得挺准,该给我算一卦的。”
当初灯会上,连老怪说顾玉卦卦极凶,他还嗤之以鼻。
那个时候,他怎么会料到光风霁月的年轻镇国公,会走上弑君谋反这条路?
连老怪拉着居子石道:“你这话没头没尾的,什么意思?”
居子石把官帽取下来,幽幽道:“我得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连老怪悄悄道:“什么以后该怎么办?”
居子石并未明说,只对府上的仆从吩咐道:“闭门谢客,若有人来,便说我受惊得病。”
仆从犹豫了一下,道:“那尚书大人这几天可还要去官衙?”
居子石一边往卧房走,一边褪下身上的官服,道:“不去了。”
连老怪暗道奇怪,居子石素来爱洁,怎会把官服丢在地上。
连老怪想也不想,便上前去把居子石的官服捡了起来,拍了拍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