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你自己不也有一双?”师父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站了起来。
“我是有一双,就是觉得奇怪。这手套和水靠是一样的质地,到底是什么皮做的呢?”司徒盈袖好奇地问道,跟着站了起来。
师父的个子很高,司徒盈袖虽然也算高挑,但也只到师父的胸口处。
“鲨鱼皮。”师父淡淡说了一句,从大石头上跳了下来。
这连在水靠上的手套当然不仅仅是鲨鱼皮做的,还有别的东西,说了司徒盈袖也不懂,所以他没有说。
师父双手背在身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沸腾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司徒盈袖在他身边继续叽叽喳喳说话:“师父,我娘刚醒不久,身子弱,有没有什么方子,能够最大程度的固本培元……”
师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司徒盈袖的红唇一张一阖,知道她在说话,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他想着自己的心事,心情有些茫然。
跟她越接近,他发现自己越是放不下她。
明明知道要帮她自立才是最好的法子,但是事到临头,还是恨不得把她捏成泥人儿,揣兜里日日夜夜伴着自己才算放心。
他这番心思,简直跟父母养孩子一样了。
可是慈母多败儿,他不得不警醒自己。
她是他徒弟,他要教她技能,而不是主动出手为她扫清一切障碍。
师父闭了闭眼,很快,刚才有些朦胧的双眸变得清明了。
他启唇,声音如同金石铿锵,不带一丝感情色彩:“有。以南郑国最好的虫草为底,用我以前教你的那几个方子,可以事半功倍。”
“真的啊?谢谢师父!”司徒盈袖笑着对他福了一福,又想起来对谢东篱的承诺,马上又问:“师父,还有一件事,您一定要帮我!”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有个长辈,他得了一种怪病,不能被人碰触,一碰就出红疹,严重还会发高热,看上去挺吓人的。——师父,您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治这种疑难杂症?”司徒盈袖热心说道。将谢东篱的病情仔仔细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不过为了谢东篱的脸面着想。她并没有指名道姓,只说是一位长辈。
师父听了,半天没有言语。
“……师父?您也没有法子?”司徒盈袖很是失望。她摸摸头上的束发金环,喃喃地道:“难道真的要把小磊给他做儿子,为他养老送终?”
师父这时才咳嗽一声,问道:“这怪毛病也不是不能治。”
“啊?师父您能治?!”司徒盈袖眼前一亮。双手合什站在师父面前,央求道:“师父快说快说!”
“……让他出家做和尚就不治而愈了。”师父淡淡说道。握住司徒盈袖的手,带着她离开这片港湾,往院子那边走去。
“师父您说笑吧?”司徒盈袖的脸垮了下来,“怎么能让人家出家做和尚啊?人家年轻有为。还没有成亲呢!”
“那你说是长辈?”师父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她。
“长辈是辈份高,又不一定年纪老。”司徒盈袖抿了抿唇。忍不住斜了师父一眼,“师父。您真的不能帮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