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催动神火和玄武护额,勉强挡住血雾的渗透,可是身上的其他铠甲却逐渐被消磨神性。
从削碎星尘的碎魂曲和腐蚀透骨的血雾来看,执钺王修炼的应该是掌控战局,而非直接战斗的法门。云意识到眼前的执钺王才是三位道源境中的关键人物,如果不先将他解决掉,此场恶战一定会相当焦灼,束手束脚。
“皓月惊雷!”月光透过星轨照射在神枪上,风动雷啸。云从地上高高跃起,挥舞手中的神枪,直指执钺王。九曜神枪经过四方星宿的淬炼后,蕴含的神力愈发恐怖,寻常王级挨上这一枪恐怕都要落得重伤的下场。
“小子,想伤大人,问过我荒戒了吗?”状如小山的荒戒王狞笑一声,移步挡在执钺王身前,一记炮拳轰向向下坠击的云。
“轰——”九曜神枪的枪尖堪堪扎入荒戒王拳头的表皮,便无法更进一步,甚至在剧烈的冲击下,枪身都扭曲到极为夸张的弧度。
在炮拳的冲击下,云巧借枪身和朱雀神翼化解力道,在空中翻转腾挪,连连被击退出数百丈才稳住身形。云眉头紧皱,眼前的三人很明显磨合过不知多少次战役,仅凭自己一人之力还是有些勉强。想要逐个击破,就会遭到另外两人的集火攻击,很是棘手。
然而敌人并不会给他思考的时间。百余个拳头大小的阴影如液滴般延伸,化为风廉王,将云团团包围。
百余个风廉王迈着诡异的步伐,或隐入空间,或化为阴影,干扰云的思考。在找到破绽的一瞬间,所有风廉王手持黑色刀刃飙射向云。
每一个都是真实的风廉王!云本身为道源境,很清楚道源境的气息。如果上百尊魔王同时刺杀,就算是皇级都得饮恨当场。这招绝对有它的限制,只不过根本不是处于险境中的云能够想到的。
“既然无法退让,那便杀伐!”云眼中的戾气越来越重。手臂上白虎甲的纹路也被激发得愈发清晰,仿佛白虎下一刻就会呼啸而出。
“荧惑之枪,流火式!”云迅速挥动手中的神枪,点出无数流火般的空间裂缝。
“嗤——”风廉王的身体触碰到枪意和空间裂缝的瞬间,犹如烈火遇水,化为一股黑烟消散。
云恍然大悟,心里暗道:原来他的弱点便是防御,极致的进攻必然由脆弱的防御换得的。
纵使云的突刺再快,也还是有一道风廉王身影突刺到他的面前,直刺面门。
“叮——”黑色短刃和玄武护额同时破碎。风廉王见一招不中,再次隐遁入空间,销声匿迹。
云仰头倒退数十步,刚抬头定睛,就感到了一股令他窒息的压力。
趁着云疲于应付风廉王,荒戒王几步踏跃到云的身前,狠狠地用脚上的锁链把他砸翻在地。云的青龙铠霎时间布满裂痕,锁链的劲道顺着裂痕钻入体内,将他的内脏震得七荤八素。
荒戒王将脚上的锁链扯断,缠绕在拳头上。随着他握紧拳头,无数黑色魔纹沿着锁链蔓延到他的全身。两口巨大的黑洞在荒戒王的拳头上完全成型,将周围的一切吞噬殆尽。
“虚空破道拳!”荒戒王朝倒在地上的云连续挥出上百拳。无数细小的空间裂缝在这段时间内生成又迅速绞碎,封锁着云的躲避路线。
云催动着背后的朱雀神翼艰难地在地上拖行,躲避着狂风骤雨般的拳击。荒戒王的拳头如陨石般砸落,不出五息,就将一片区域化为死地,所有尘埃全被黑洞吞噬一空。
“呜呜——”箫声如同鬼泣,幽幽从云的身后传来。
失去玄武护额的保护,在一声声箫声中,云的魂魄竟被硬生生拖拽出来。
执钺王放下手中的玉箫,背过身去,已经料想到云的结局,叹道:“修行不易,身为后世的王者,你又何故非要搅这趟浑水呢?只不过注定会被灭生罢了。都是王级,你何必自视甚高?”
无法拖动本体,被荒戒王的黑洞拳砸中非死即伤!云的魂体瞬间做出了抉择!
“魂祭!亘古放逐!”
云的魂体快速结阵,将身边缠绕王魂的其中三道作为阵眼,直接祭炼。
“轰隆隆——”星夜领域中间坍塌出一口大洞,其中空间乱流涌动,空间裂缝更是数不胜数。
“啊——大人救我!”荒戒王距离大洞最近,首当其冲,在凄厉的惨叫声中被吸入洞中,被空间乱流放逐到未知的界域。。。。。。
身为王级的荒戒王虽然可以履空间裂缝如平地,可空间乱流也足以令他头疼,虽然不致死,可待他穿过空间乱流,迎接他的可不一定是魔界,运气极差的话,被放逐到虚无缥缈的神界也是有可能的。
六道王魂无法彻底护持住云。黄泉水和混沌气从未知的空间中流淌而出,腐蚀着他的魂体和身体。云如果无法迅速结束这场战斗,再拖一会,尸骨恐怕就要永远留在这个时代了。
从听到荒戒王的呼救到身影完全消失,都发生在执钺王的一个转身间。王级的手下生死未卜,执钺王的心都在滴血。王级战力可是哪一界都缺少的,就这样平白失去一尊魔王,他无法接受!如果云拼死一搏的话,甚至还能将自己和风廉王全部放逐!
执钺王紧紧攥住玉箫,指甲盖都因用力而泛白,阴沉道:“你这个疯子!既然你不想回去了,那我助你一臂之力!”
空间略微波动,作为执钺王的忠实臣下,风廉王挡在执钺王身前,防止云的临死反扑。
执钺王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将手轻轻搭在风廉王的肩上,轻柔道:“风廉,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看我的就够了。”
风廉王正欲点头,黑色玉箫从他的后颈插入,将他的大脑绞碎。玉箫萧管自他的右眼洞穿而出,黑色的鲜血渗入萧管的孔洞中。
“对不起,风廉,既然你是我的狗,你的命就是我的,对吧?我知道你想帮我挡住云的放逐,可。。。。。。吃掉你显然让我活命的几率更大。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呵呵。。。。。。”
执钺王将玉箫从风廉王的脑袋中抽出,病态地舔舐着混杂着脑髓的血浆,一脸陶醉地闭上了眼。他呢喃道:“昕俞,你老是说,我和族里的人不一样,优柔寡断。。。。。。其实,我一直都在克制呀,血脉的力量岂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叱血族本就依靠吸食他人的鲜血修炼,说实话,昕俞,我对你早就垂涎很久了,我可还没吃过黄泉族呢。”执钺王轻轻擦掉嘴边的口水,看着眼前的尸体,继续道:“不过,情况紧急,即便凤廉的肉质不算鲜美,可毕竟是王级嘛。。。。。。”
执钺王当着云的面,吸血,挑筋,碎骨,割肉,一口一口地吞食风廉王。他身下的狰狞血蟒也逐渐变大,手中的玉箫染血后也化为血红色。
这个时代,究竟怎么回事?难道都像他一般残忍吗?难怪星象让我拦住他们入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