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时老爷对回乡发展从来不抱什么期望,不然,也不会只派不成器的儿子来搞些小名堂看看风头,而且还挂了英商的牌子。
可今日见大将军王之作派,真是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不但给予自己这个商人相当的尊重,更不介怀那不成器孽子的胡闹,宽宏大度,反而令人惭愧,要知道孽子这一闹,说不定就乱了王爷的军国大事呢。
这,王爷给了天大的人情面子,自己总要十倍还之,若不然传出去,王爷因为时家乱了法度,自己罪过何其深重?
这事儿,还要好好计议一番,回新嘉坡看看,越南、澳洲之事是否已经解决再说,虽然大将军王断然不会空口白话但总怕中间会出什么小差错。琢磨着,时老爷慢慢拿起了茶杯。
郡王府衙门重新维缮过,八字粉墙捧拥着台阶高耸的大门,门头画角飞檐、朱门青瓦、气势雄伟,匾额镶着宝石气派肃穆,满汉双文“肃智郡王府,。
门前一对张牙舞爪的石狮精雕细刻,左右旗杆上的大旗绣有“平远靖寇大将军”字样。门墙内两侧各竖有一座膘望放哨的寨楼右边门墙辟有大门,便于卫兵巡行。厚重的江河照壁分隔出门前的广垩场和行人的距离,门前门后有荷枪实弹的王府亲军守卫和巡察。二门的匾额上书“仪门”,乃官仪威武之意,提醒出入之人注重衣冠仪表仪容。
前衙第二进正殿,高高挂着匾额“政事堂”,殿内同样富丽堂皇皇家气派,只是殿宇左侧,摆着一张长长的深红檀木桌案,此时四壁黄纱幔垂下,形成了一方独垩立空间。
叶眳坐在长桌正北位,长桌两旁,依次坐了十几名官员,有郡王府“吏、户、礼、兵、刑丶工”六房主事也有柏贵丶李鸿章这类地方大员。
可以说,一个小政垩权已经初具雏形,叶眳对于官僚机构的革新极为小心,就如郡王府“吏、户、礼、兵、刑、工,六房,实则在府、道、县等衙门都有其制,只是,各衙门“六房,只不过是吏员,协助主堂理事,而郡王府的六房,虽也是协助大将军王理事,但门道可就多了。
比如刑房,以县衙为例,设典吏一名(亦称刑书)攒点人,其职责是主管全县民事、刑事案件。其下有仵作、看监禁卒等等差役。
而郡王府的刑房主事则是堂堂正正朝廷大员兼任,乃是广东按察使李蹇臣挂着郡王府刑房主事的名头,实则广东、江西两地刑名由他主理。
又如户房,县衙之户房主管全县征收税银,交粮纳税,并把所收皇粮折成银两,然后签点银匠将碎散银两入炉融化铸成元宝,上解朝廷国库。另外,户房还掌管“鱼鳞图册”、钱粮地清册等。如遇灾荒三年,户房还具体经办赈灾放粮等事宜
郡王府的户房则两位主事,一为商业局局总李小村,一为郡王府长史伊哈齐,一位主理广东、江西两省行商事宜;一位则统筹两省财政收支。
其实如果熟悉现代政垩体架构,不难看出,李小村即为刚具雏形的商业部部长,伊哈奇则为财政部部长。
同理,统辖两省地方治安巡捕力量的兵房主事巡检苏纳则为警垩察总监。
礼房两主事,一位乃是总垩理各国事务衙门所属南洋通商大臣部凯之,一位提学使郭良俊;不难理解,一位外交部部长,一位教育部部长。
刑房主事李蹇臣自是司垩法部部长兼最高法院院长。
吏房两位主事,布政使唐树义乃是人季部部长,监察局局总周京山则为监察部部长。
在座的众人大多是朝廷明典的官员,只有一位例外,工房顾问米尔先生,乃是英国人,虽然各房基本都有洋人顾问,但毕竟是外人,能获准参加此次会议的只此一人。实在是因为基础建设一项牵涉颇多,尤其涉及到铁路架设等问题,叶眳很想听听他的意见;再一个米尔这人颇具浪漫风格,整天吟诗歌颂东方,更异想天开要加入大清国籍,叶眳同他谈过,对这人倒是放心。
此时看着在座官员。
广东巡捕柏贵,江西巡抚李鸿章,吏房主事唐树义、周京山,刑房主事李塞臣,户房主事李小村、伊哈奇,工房主事袁士诚,礼房主事邹凯之、郭良俊,兵房主事苏纳,粤海关监督孙博正。
这十二名官员,实则就是上传下达,管辖两省民政的首要大员。
这些人中,唐树义乃是广东布政使,实则思想守旧,更曾经和胜保沆瀣一气对抗叶眳,叶眳用他管理吏房一来显示自己宽厚,令两省地方官员不必日日忐忑;二来也取平衡之意,免得新晋选拔官员太过激进,引起守旧士伸不满。
伊哈奇乃是两宫太后点名的长史,令其统理财政重权可令两宫多少对外面风言风语释怀,但实则说起来没有李小村配合,这位伊哈奇也只是个空架子。
袁士诚、孙博正都是叶眳看好的新晋官员。
苏纳自不必说,蓝旗卫副统领丶三品顶戴的王府一等侍卫,叶眳放他任兵房主事,从此再不能跟在叶眳身边他怏怏不乐了许久。但也知道,主子这是对他的器重,这个位子更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总要做出个样子来给主子挣颜面。
叶眳看着他们,微笑道:“这一年啊,眼看就过去了,叫大夥儿来,集思广益,议政事得失,大夥可畅所欲言不怕说错话。各衙门对于明年,也要有个统筹规划,今天回去就都琢磨琢磨,这政事民事啊,不能走一步看一步,大体上总要有个计划,举个例子吧,比如工程上明年准备兴修多少公里的铁路?如何筹资?这都要考虑。而且这也不是你工房一房的事儿,需要户房拿银子的,自然要提前开声,同理,户房能拿多少银子出来,如何维系收支,也可早作安排。这议政会嘛以后就成定例,就定在每年西洋历的年底。”
喝子口茶水,又道:“会议内容要有书垩记官记录,说什么做什么要一一记录在案,要送两宫太后审阅,今年第一次,就由我亲自跑一趟。,
叶眳也知道虽然自己事事将两宫太后摆在头里,就如乌力罕和庆格尔泰来到广州自己第一件事就是领他们去拜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