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多想,更不可多忧虑。
李吹笛转头轻声问林兰楼道:“你可能辨别出刺杀我们的人是何人?”
“居一天?似乎又不太确定。看身手有点像。”林兰楼道。
“易了容?”李吹笛问道。
林兰楼点头道:“似乎是的。杀手一般很少能现出真容。这个人武功身段与居一天八成像。能躲过我们四人合力一击的人,恐怕除了居一天,没有其他人了。”
“不是没躲过吗?中了李少爷一剑。”秘云深嘟囔道。
“中一剑还能顺利逃脱的人不多。”林兰楼道。
“他似乎不太想杀我们。”秘云深小声道。
林兰楼抬眼看了看安恒。
此时的安恒已经换下了车夫的装扮,素白衣衫,夹着一抹罥烟蓝,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整个人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他想杀我,可是分不清哪个是我。所以迟疑不动手。”安恒似乎很明白形势。
也是,居一天的出现很可能是有人买通他来刺杀安恒。
秘云深用肘抵了抵他,问道:“难过了?”
“没有。我是此次行程的关键,他们都是来杀我的。杀了我他们的目的才能达到,这我知道。不难过。”安恒道。
林兰楼看了看安恒,心中诸多疑虑,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所幸这位二公子品性端正。
早饭的时候,店小二道:“客官,今晨有客人从北方来,说往北去二十余里的官道不通了,前方有战事。”
“官府可发了文书?”李吹笛问道。
“还未见到文书。这种事情一般不会瞎传。”店小二道。
“谢谢小哥。”李吹笛点头道。
“有没有道路绕行?”安恒问道。
“绕行的路也有,出门往西走,五里外有个村子,到了那里客官再打听路线。村里有路通往集镇。不过远客尽量不要走小路,路上不熟恐有野兽大虫伤人。”店小二耐心道。
“为何突然打起来了?”李吹笛问道。
林兰楼道:“可能是王爷们之间的小争夺。也可能是朝廷卫所在征伐小土司。也可能在练兵。二十里外应该就是杨家和田家的交界了。”
“听起来有些复杂。黔地不是四家都是大土司,怎生出些小土司来打群架。”
“就与省府下有州府再下有县镇类似。宣慰土司下设有宣抚司、安抚司、长官司等,各家宣慰司的下属都有小土司。此番打群架的很有可能是杨氏的安抚司和田氏的什么长官司之类的有了冲突。”
“有冲突就打群架,太没有王法了。”李吹笛一边点头一边道。
“朝廷都让各家自己为王了,自是朝廷的王法不那么严厉。土司都有自己的俍兵,打群架争地盘护短都是正常的事情。自是任由各家宣慰司的王爷们处理。
若是动静太大惊动了朝廷,危害四邻百姓,朝廷还是要管一管的。官道周遭多的是朝廷的卫所,多的是大明的将士。”
“那么多的大明将士,为何不将这些家的土司王爷收编了,做了朝廷的官员?”
“水至清则无鱼。我说不太清楚,差不多类似于这样的道理。黔地这样深山僻壤,烟瘴苦寒,民风独特,朝廷接管要费兵力,还要费人力管控。
也乐的有土司们自己管制。这些土司在我朝初年,也都是臣服朝廷,大抵不用一兵一卒,降服听命于朝廷。”
“不是有多处改土归流的土司吗?他们是不是也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