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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别哭了,有我在呢,我只喜欢你一个,别听他们瞎说,只有你配做我的新娘,唯一的新娘。我娘也说了,她只认你这一个儿媳妇。”
“不会纳妾的,我发誓,乖,笑一个,欸对,笑了,笑了,阿月笑起来最好看了。”
……
凡前尘种种,宛如昨日,此刻却看的不那么真切了。
仰躺在那身刺目的红嫁衣上,她忽然咧开嘴笑了,哈哈大笑着,滚烫的眼泪顺着两边眼角一滴滴滚落过鬓角。
这方小天地里,散开的嫁衣上躺着面色苍白的新娘子,正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夹杂着呜咽,像个女鬼一样……
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
什么狗屁誓言?
当初就应该让他发毒誓,让这天,劈死这个男人。
这措手不及的当头一棒,真是好的很呢。
侧过身,映入眼帘的红。
门外那俩侍卫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打了个激灵,这乔氏发什么疯,笑的这么渗人。
其中一个侍卫推门看了一眼,又走出去,对另一个说了一声——还活着呢,没事儿。
“嗤……”
虚弱的她,不知从哪爆发的力气将嫁衣从中间一撕两半。
一寸一寸,她一边咳血,一边一次又一次地咬紧牙关打起精神,手里的布条在她眼里已经重叠分裂出无数虚影。
最终,嫁衣凌乱破碎地滑落在地,人却昏迷不醒,只紧紧揪着嫁衣一角,和着指甲一同掐进掌心。
……
新房里,织梦的盖头先前就被掀走了,被秦南瑾不知扔到了哪个角落。
她乖乖坐在一片喜庆的大房间里,目光扫过新房的红烛、红色的床幔,手指拂过雕花的大床,眼里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看不透。
听到门外有了动静,忙收回目光,低垂着头。
红色的喜靴由远及近,修长的带点茧的手指勾起织梦的下巴,一双迷离的双眼静静地看了她楚楚可怜的小脸片刻,就松开了。
高大的身影仰躺在床上,一双眉眼不知在看向何处。
织梦推了一下他,比手势:王爷,交杯酒。
秦南瑾微微一僵,坐起身,将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不知想到了什么,酒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织梦下意识地,跪在秦南瑾面前,一双眼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那双手扶起她:“织梦,委屈你了。”
许是醉了,秦南瑾拉过织梦一同倒在床上。
织梦身上是淡淡的胭脂香,秦南瑾抱紧她,手上收紧了力道。
这味道,不是她,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今夜不是新月,而是满月。
月色透过红帐,男子已经熟睡,身旁那个还穿着一身嫁妆的新娘,咬着唇,一件件褪下自己的衣服,一双小手捏上男子的嫁衣,骨节发白。
看着身旁的男人背对着自己熟睡,虽然可惜今晚他没有对自己做些什么,但自己终究成了他的新娘。
自己早就喜欢上了他,即使比那个女人晚一些,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来日方长。
自己能让她由妻变妾,也能让她彻底从王爷心里除去。
那个女人,头抬得太高了,脊背挺得太直,脑子是个好东西,只可惜,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