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聊完秦依澜,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秦依澜找上门了。“是啊,她又约我去喝咖啡,说还想跟我聊聊天。”
安墨说完表情有些丧丧的,余光一直牢牢盯着她。“她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能信,她从以前就是这样惯会装可怜。”
秦依涵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妈,她找你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啊,让你这么激动。”
安墨见秦依涵一直避重就轻,干脆直接问她。“没什么,就是说了些从前的往事。”
秦依涵避开安墨的视线,依旧不愿回答。安墨看不惯她自欺欺人的模样,明明不是不怀疑,就是不愿意面对。连带着道德绑架女儿,像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以为不听不看就能装作不知道。“我倒是觉得安青跟她长得挺像的,特别是眉眼间。”
秦依涵脑子一懵,随即惊慌地大吼,“不,不可能的,她早就离开了,不可能的。”
她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安墨见情况不对都起身准备按护士铃。却见秦依涵双手紧紧抓住头发贴紧脸颊,一阵不大的呜咽声从指缝中传来。“为什么不可能呢?秦依澜在闽城开了公司,那个人给她打了好多笔投资呢。”
安墨慢慢试探着她的接受底线。“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啊仁当初每个月都要去闽城出差。”
秦依涵面如死灰她放下揪着头发不放的手。“你就这么爱他,爱到他带安青回来,就让我养着安青。”
安墨开始了新一波灵魂发问,她是真心不理解,安剑仁出轨还带孩子回来,难道世上真的有如此真挚的爱情?能爱屋及乌,连带爱小三的儿子?“你不懂安青是男孩,你养大他,他就能给你做后盾,秦家就是没有可以接班的男孩,我没有娘家人所以秦家才没落。”
秦依涵愁苦的面容上泪迹斑斑,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安墨一时被她的话哽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秦家没落不是因为没有男孩,最大的问题是作为下一代的秦依涵撑不起秦家。若是秦依涵是个有能力的,安剑仁就是败掉安氏集团,秦依涵也还有秦氏集团,生活一样不会差。“妈,你帮我做决定的时候,真的有过考虑这是我想要的吗?”
安墨努力想跟她沟通,恋爱脑的世界她想不懂。“怎么不是你想要的,你有娘家人,哪怕爸妈不在了,家里还有人给你撑腰。”
秦依涵经过几次大起大落,固执地只愿意相信自己,不愿意听别人的意见。“你确定我有难,安青会帮我撑腰而不是跟着别人一起踩我两脚?”
安墨叹了口气,她真的好心累,没有耐心跟她聊天。她从包里把林其一部分的调查报告递给秦依涵。里面记录的是安剑仁转移资产给秦依澜,并在安氏集团破产后,去了闽城跟秦依澜一起生活的记录。“你看看吧。”
“呵,他是真的不爱我,他最爱的人不是我,他从来没爱我。”
秦依涵翻完资料表情狰狞,随后又低低地笑了起来。“那又怎么样呢,他现在还是在我身边,只要我不离婚,秦依澜永远也得不到他。”
秦依涵看起来有些病态,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亮光,突然被人撕下她的保护膜,打碎她的龟壳,强迫她面对事实,靠着爱意和怨恨相互折磨着。安墨看着宁愿跟安剑仁死耗,都不愿意放过自己的秦依涵不知该怎么劝她,她们之间的频道就没有统一过。她从医院出来带着被震碎了三观,冤有头债有主,秦依涵搞不来,她把主意打到安剑仁身上。给了秦依澜这么久时间,可千万别让她失望,她心情很好的让林其查查他现在的住址。秦依澜在林其的监控下,她跟安剑仁“叙旧”自然也瞒不过他,林其很快就把安剑仁的地址发过来。并附带了一个消息给她,秦依澜和安剑仁达成某种交易。她从安剑仁手中拿走了二十万,转了二十万给一个名叫黄明的人,还有二十万过两天才到账。安墨坐在车里笑出声,看不出来安剑仁还挺好骗的,谁都能骗到他,唯独秦依涵倾尽所有他还嫌不够。他们自己作死,她自然是要成全的,这个黄明她刚好知道,黄明是给高利贷要债的人。前世他带人踩上门去人贩子老大那里要债,她就见过。这锅浑水熬得差不多,她也该下场去收收尾。特意挑了天他们都在,安墨雇了五个看起来很凶的保镖,带着黑色超大墨镜,画着烈焰红唇,踩着高跟鞋。一米八的气场散着生人勿进的气息,看着就像是踏平小区的危险人物,踩进明阳小区,门口的老保安颤颤巍巍地拨通了物业的电话。不得不说,安剑仁都不知哪来的自信,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直接租在秦依澜隔壁,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一腿。她站在门口,保镖立马会意抡起锤子就上去砸门,巨大的砸门声,惊动了周遭的邻居纷纷探头,又被魁梧的保镖吓得缩回家门。安剑仁昨夜折腾到半夜,大早被骇人的砸门声惊醒,哆哆嗦嗦地移到门口就发现被砸的是自家的门,他拿起手机就报警。打定主意在警察来之前,他绝对不出门。物业来得很快,老式小区的防盗门没有想象的结实,被安墨砸得严重变形。至于里面的人会不会跳窗逃跑?这可是15楼,他们还不至于这么傻。物业的几个工作人员擦着冷汗,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推了一个男生硬着头皮,凑上去跟她交涉。安墨转过头冷冷地注视着他,像是要等他先开口,男生鼓足勇气吐了个字,“那。。。”一阵整齐的跑步声从后面传来,把他好不容易攒的勇气跑没了。“是谁报案。”
负责黎楠楠案件的陈警官,带着一个年轻警察一起过来。门里的安剑仁自然也听见警察的声音,慌忙拍着门叫喊,“是我,赶紧把他们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