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说不过他。
他最喜欢看她被他逗得不淡定的样子,坏笑着起身,把粥插上吸管递给她。俯身到她耳边的瞬间忽然来了句——“以后让你躺我身底下哭”。
孟菱的呼吸一提,整个人定住了。
如果不是这时候正巧医生过来给她换第瓶点滴,她都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
医生走到床前:“这瓶会有点疼。消炎药刺激血管。”
孟菱还没说什么,陈遂先问:“能有多疼。”
“挺疼的。”隔壁床的男生接话说,“整个胳膊都疼,再不打完我要废了。”
医生就笑:“你别吓人家。”
隔壁男生苦着一张脸:“我现在滴得最慢都疼。”
陈遂皱眉睨着孟菱:“怎么办,又不能替你疼。”
孟菱看了眼隔壁男生,看他没在意这边,才小声回:“没事的……”
“但是可以给你多贴几个暖宝宝。”
他懒懒转身,去袋子里拿暖宝宝。
然后特别豪迈的一口气撕开了八个暖宝宝,把她整个胳膊都快贴满了。
孟菱哭笑不得,却没反抗。
疼痛是在十分钟之后传来的。
虽然贴了暖贴,可该疼还是会疼,隔壁的男生说得没错,整个手臂都像针扎一样疼。
但她习惯了一声不吭。
于是隔壁男生“嘶——好疼”,“嘶——怎么还没打完”的呻吟声,就显得特别夸张。
陈遂忍了忍,没忍住,问她:“傻子,怎么也不见你喊疼?”
孟菱眼神平和,用特别理所应当的语气问:“喊疼就能不疼吗。”
陈遂看着她,默了默才用玩世不恭的语气说:“喊了不能不疼,但你喊了可以让别人心疼。”一心疼,就会忍不住来疼你。
他话没说透。
但孟菱懂。
她心里有点暖,想了想告诉他:“那等下次再疼一点的时候,疼到我扛不住的时候,我再这样做吧。”
陈遂心里顿时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小姑娘这么懂事可不好。
他宁愿她作一点,娇气一点,甚至蛮横一点。
孟菱小口喝着温度正好的粥。
陈遂感觉无所事事,见她那本《成为作家》下面还摆着一本余秀华的诗集。
他拿起来,说:“我给你念诗听吧。”
随后他没等孟菱有什么反应,便掀开了书页。
“我身体里也有一列火车,
但是,我从不示人。
与有没有秘密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