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渊捂住胸膛,吃痛地皱起剑眉,可锐利的视线始终落在顾时身上。“我不会放过他!”
“你再说一句?”
顾云城抓起手边的剑就要砍上去。“哥哥。。等等。。。。”顾时出声阻止,湿漉漉的小脸挂着泪痕,那眼圈也湿红一片,有些肿。但他的神色是迷茫和挣扎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下意识的阻止,好像这个人死掉他会难受。可明明这是一个坏人啊。。。。顾时无助地双手抱头,目光一触及那禁忌般的伤口,头颅就撕裂一般的疼痛。好像那被他遗忘的记忆化成了纷杂的碎片刺入。顾时的眼眸染上的迷茫的水雾,眼睑一颤晶莹的泪珠便直直地坠了下去。“怎么。。。回事?我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闻言,楚婳心道一声不好,若是再这样下去,顾时恐怕会想起南风馆的事!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思及此楚婳和顾云城对视一眼,两人想“是我!”
就在这时赫连渊走到顾时面前,一字一句道:“你身上的伤全都是我弄的。”
顾时错愕的抬起头,思绪停滞,那刺痛感也消失。他不再失控地去回忆过去,心中委屈和怒火也瞬间找到了发泄口。“是你!”
顾时扬起拳头,毫不客气地砸到了赫连渊的胸膛上。那本就被鲜血染红的纱布,摇摇欲坠,赫连渊闷哼了几声,但也不反抗。打了几下后,顾时的力度就越来越小,他捏紧拳头放下,湿红的小脸也别了过去,不再看对方满是鲜血和伤口的胸膛。见状,赫连渊唇角忍不住泛起笑意,果然,一点都没变,还是容易心软。他本不想揽下这莫须有的罪名,但是他也怕顾时想起那些不好的事,再一次疯了。“阿时你打累了不要紧,哥哥替你教训他,你先回去休息。”
就在这时,顾云城开口道。闻言,顾时乖巧地点点头,他确实觉得累,脑袋也晕乎乎的。不过离开前,顾时特地瞪了赫连渊再走。可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白兔,除了让大灰狼生出几分怜爱以外,并没有其他作用。赫连渊强压嘴角的笑意,敷衍地流露出“害怕”的神色。等顾时一离开帐篷,便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是在笑阿时吗?”
顾云城阴测测的声音响起,赫连渊这才闭了嘴。“好了,你们两个也别打了。”
楚婳出声提醒,“现在小时的状况并不好,也怪我当时治疗小时的时候没把他身上的伤一块治了,导致现在小时看到伤口有可能想起南风馆的事。”
“娘子无需自责,更何况那时你也不知道小时身上有伤。”
顾云城温声宽慰,却用冰冷的视线剜了那赫连渊一眼。“该自责的是这畜生!赫连渊!若不是你一次又一次刺激小时怎会如此?你今日别想活着出沙城。。。。”听到责骂,一反常态的那赫连渊并没有反驳,而是咬牙切齿地问:“对了!那些在顾时身上留伤的人呢?在哪!”
“用不着你操心,那些人我一个都没放过!”
顾云城说的是实话,他登上皇位后,陆陆续续就开始清办那些从前诬陷顾家的权贵,凡是去南风馆折辱过他弟弟的,他也没放过。那是他第一次,用皇权谋私!想到这儿,顾云城又忍不住出声威胁,“赫连渊既然你认了这个罪,那就认好,若是露馅。。。。”顾云城攥紧拳头,骨头咔咔作响。楚婳也配合的扬了扬长鞭,鞭子抽打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一幕,成功让赫连渊心里发怵了,这两口子,确实能要了他的命。可他也不想放过这机会。赫连渊鹰眼一沉,迸发出算计的微光,末了他抬起头笑道:“自然是要把慌圆好的,这样吧,顾时现在认定是我做的,难免心生怨气,我就陪在他身边任由他打骂如何?”
闻言顾云城眉梢一挑,“你有那么好心?你最好还是离顾时远一点!”
“这话我从前做顾时侍卫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他的。”
赫连渊笑了笑,“再说了你们怕什么,若是我真欺负顾时,你们两口子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知道就好”顾云城和楚婳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些,但也不知道这赫连渊是在憋什么坏心思,怎么会有人心甘情愿做人出气筒呢?正想着,就有士兵急匆匆进来通传。“皇上!按您的吩咐把蛮王的头颅送到蛮族的领地了,您料事如神,蛮族大乱,又怕咱们又趁机攻打,立马快马加鞭派人送来了求和信。”
说着那士兵就恭恭敬敬地将信呈上。顾云城一看,心下便了然。“这蛮族是被打怕了,竟想用和亲来求和”顾云城冷笑一声,“可笑”“那你们云国想要什么好处?反正我们楼兰是想要城池,之前说好了你不跟我抢。”
赫连渊问。“云国不需要那点地,要的是蛮族滚回岐山之外,永不准来犯云国!”
相比于楼兰而言,云国的的要求让蛮族人相当受辱,但他们也没办法,只得答应,当即就迁了都城,楼兰则是割走了蛮族十几座城池。不管怎样这一仗都赢得十分漂亮。楚婳和顾云城也开始考虑回都城的事宜。“娘子想什么时候回去?”
顾云城垂下眼睑,神色温柔。“我倒是不着急,毕竟这个地方怨气也挺重的,就是不知道都城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太后有没有搞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