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定定地看着她,缓缓松手,何以念也同时收刀,桃花公子立即将鸡块连抠带吐地吐了出来,捂着嗓子一阵干呕,钟平飞速跑去河边捧了水过来。
他也顾不得问手洗没洗,水脏不脏,就着钟平的手喝了漱口,漱完了,眼角一瞥到地上那鸡块,胃里又是一阵番腾,“呕——”
宝儿悲愤欲绝,轻轻地拍打他的背,看向夏侯渊的眼神似刀似剑。
“行了,别吐了。”楚清欢被他吐得胃口全无,“那鸡块又不是什么脏东西,至于恶心成这样?”
“不是,”严子桓眼泪汪汪地抬起头,“那上面有他的口水……呕……如果是你吃过的,我就不吐了……”
众人:“……”
夏侯渊忍了忍,拽了楚清欢就走。
他手劲极大,她被他拽得一踉,连跟着走出好几步路才稳住身子,不由皱了眉,下盘一沉,双腿往地上一扎,不走了。
他也不勉强,只拉着脸问:“他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见他咬牙,她双手往胸前一环,淡声道,“我只知道他是文晋的,此次派去东庭和亲的就是他,至于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我确实不知。”
“在东庭见了一次就这么熟了?”他脸色稍霁,但仍不快。
她默了一下,道:“以前也见过一次,在黄城的时候……算起来现在应该是第三次了。”
黄城?
他眸底微沉,却不再问,转眸看了眼严子桓,却见他在艳艳火光中正满脸含笑地看过来,确切地说,是在看楚清欢,刚才那狼狈模样再不复见,端的是风流倜傥,眸色当即一冷,侧过身子挡住他的视线,幽幽道:“不管他是谁,以后都不许再跟他接近了……还有,不许让他再叫你楚楚。”
最后一句他说得极为霸道,但任谁都能听出这话里浓浓的吃味,楚清欢听着这两个“不许”本没什么感觉,这醋意却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嘴长在别人脸上,难不成我还能将他缝上不成?”她扬眉,唇角带笑,连向来清冷的眸子里亦染上了笑意。
他极少见到如此的她,微风轻拂着她的发,她的笑容浅淡而清朗,绽放在这草木香气里,连心也跟着起了悸动。
“阿欢,”他的手指穿过她鬓边的发丝,语声低沉得几乎与这夜色融在一处,“等去完高越这一趟,我们也成婚吧。”
终于再次说出了这句话,在此情此景之下,他不去想心中的那些顾虑,不去想她是否会因为这句话而再次逃离,就那么自然地说了出来。
说出来,才发现这句话始终盘踞在他心里,没有一日不想。
她渐渐敛了笑,凝视他良久,点头,却道:“此事不急。”
他紧握着她的臂,掌心滚烫,“你点了头,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本要走,闻言抬头看向他,迎着他迫人的视线,“夏侯渊,你在担心什么呢?我的心意一旦定下,就不会再更改,又何必急于一时。”
他紧紧地盯着她,却知她的想法谁也动摇不了,只得轻轻一叹,将她揽入怀中,“正因为担心,才急着想把你变成我的,这样就不用整日担心你会跑,担心你会看上别的男人。”
“这种患得患失的性格不适合你,去了吧。”她没有动,透过他的肩头看到正与她微笑的严子桓,淡声说道,“你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又如何让一个女人为你折服?”
“我的自信在遇到你之后就没有了。”他将双臂更为收紧了些,“只有等你答应嫁给我,它才能回来。”
她不再说话,见他没有放开的意思,索性将头靠在他肩上,闭目休息。
“楚楚,这鸡闻着香,吃起来没什么味儿。”严子桓的声音忽地打破这份宁静。
楚清欢睁眸看去,但见他将吃了一口的鸡腿随手扔进火堆里,又指挥着宝儿:“去,把马车里的香料盒子全都拿过来。”
他的那些手下已去小林子里打猎,只剩下宝儿与钟平,宝儿脸色心情都不好,转了个身没有理他,他顿失面子:“你这孩子……”
“公子,还是我去吧。”钟平连忙息事宁人,“顺便我去把马车赶过来,留在那边不安全。”
他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钟平应了一声便离开,宝儿不愿与他说话,走到附近去捡柴,他无事可做,百无聊赖地坐到一块大石上,曲起了腿,扯了根草在手里把玩。
侧头间,眸光似不经意般划向楚清欢,唇边噙着一抹笑,那笑却淡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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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八点左右更新。
最近一直想多更早更,可是身体各种不舒服,腰背疼得睡不着觉,颈椎也难受,各个部位的关节疼,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眼睛也不舒服,各种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