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钦虎见状一把将丘长水拉在身后,怒道:“你们使的是什么妖法,怎么把好端端的人变成了这副模样?”
觉心笑道:“我们使的妖法?可笑,事情已经明摆着了,丘长水故意污蔑陆崖。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但他才是真正的无耻小人。”
闫宝龙在台下道:“高静辉在死之前是和陆崖在一起的,这件事可是假不了的。”
这时忽然有个老者说道:“那可未必!”
说话间,那老者信步走上高台,须发皆白,衣料十分华丽,却是个仆人打扮,陆崖一见认得,原来是淳风庄的李谦。陆崖心中一动,立即想到莫非向南去了淳风庄,他回头向人群中看去,果然看见沐春风和素梅已经站在人群之中,想是早就在这里了,只不过素梅穿着男装,故此之前没曾留意。但人群里却没有向南的影子。沐春风旁边虽然站着一个穿黑衣的汉子,带着个斗笠,遮住上半边脸,但那身材打扮也绝对不会是向南。
杨钦虎道:“你又是何人?好像从未见过你,莫非是奸细?”
李谦呵呵一笑:“我是淳风庄的管家,我家主人便是沐春风。”
台下一片喧哗,沐春风和有关,如今已经天下皆知,丘长水此刻已经缓过神来,问道:“你来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李谦道:“我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澄清一件事。”
“什么事?”丘长水做贼心虚。料想这件事定是和自己有关。
果不其然,李谦说道:“是在大漠发生的事,我家主人说。他和他的爱妻在去落日之城的途中,救了两个人,当时两个人昏迷不醒,危在旦夕,主人把自己的水和粮食分给他们,想不到那两个人醒来后,恩将仇报。居然要杀了主人。似这样的人诸位觉得品行如何?”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那还用说吗?简直猪狗不如!”
“真是败类!”
丘长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不敢搭言。李谦继续说道:“后来亦摄斯连真出现将主人和那两个人全都抓了起来,那两个人跪地求饶,亦摄斯连真给他们吃人肉,喝人血。(平南)还说既然把自己的徒弟也吃了。还差多吃两个人吗?那两人对亦摄斯连真唯命是从,后来亦摄斯连真在他们身上种下蛊毒,只要他们稍有忤逆,便要把他们也变成魔人,那两人为了自己活命,助纣为虐,将我家主人他们吊在城头之上……”
“你胡说,我没干那样的事!”丘长水大呼道。
李谦微微一笑:“不打自招。”
丘长水大怒。“放屁!”冲上前去,对着李谦抡拳便打。李谦不躲不闪,大喝一声,一招风卷残云平平推出,他虽然只会这一招,但内力却是极强,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老头有这样强的内力,而发招之前毫无征兆,丘长水一拳还未等打到,已经觉得气息不畅,等他后悔自己出招之时,为时已晚,被李谦一掌打到台下。半晌也爬不起来。
李谦也不追击,继续说道:“那两个人一个叫丘长水,一个叫任平则,陆崖为了救我家主人,在落日之城与亦摄斯连真决战,那时中原去的豪杰均已经变成了没有感觉和感情的行尸走肉,任人摆布,生不如死,陆少侠无奈之下,将他们全都击杀。飞鹰也在那一场战都中死了,可惜亦摄斯连真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而陆少侠打败亦摄斯连真后,将丘长水抓住。陆少侠宅心仁厚,将他放生。他又考虑到此事若是说出来,玷污了那些好汉的名声,故此独自将事情抗了下来,虽然说那些人都是陆崖所杀,但实际上他们已经是早就死过一次的人。而罪魁祸首正是逃走的亦摄斯连真。”
台下众人静静聆听,把李谦的话和觉心的话一一对照,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而之前丘长水所说实则漏洞百出,越发觉得那些话不可信了。
李谦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高静辉将军并未死。”
此言一出,连白莲教的众人也大吃一惊。
人群中有人说道:“不错,我还活着!”沐春风身边的那个黑衣人,将斗笠摘下,正是高静辉。“我的确留下来单独和陆崖说话,在回程半路就遭到人截杀,身负重伤,说罢扯开衣襟,胸前有三处剑伤,也是我命不该绝,旁人心脏都在左侧,而我则生在右侧,故此得以不死,后来被沐庄主所救。诸位都知道,陆崖从不用剑,更不可能用三把剑来杀人,所以杀我之人另有其人。”
杨钦虎怒道:“高静辉,你是不是想叛教?”
高静辉道:“我只是说出事实真相,因为的确不是陆崖杀我!并没有说是教中之人。”
这时秦万东从店内跑了出来,道:“就算是叛教,我也不得不说了!圣上的命令也只能违背,否则真要憋死人!”之前他一直在店内听着外面的话,此时事情已经越来越清楚,心中的良知,叫他不顾一切也要说出真相。
“八卦门的那三个弟子实际上是丘长水所杀!他先杀了那三个人,又抓走尹兰,引陆崖到城隍庙内,还留下血书,好叫我们都以为是陆崖所为。那字迹尚在,只要叫人去祁州将那城隍庙的塑像运来,再叫丘长水写下同样的字,一对便知!”
李谦道:“那得费多少时日?难得有人说实话,我这里还有一件证物,”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破纸,“这是那凶徒在翠竹林内给陆崖的留书,虽然已经被陆崖撕得粉碎,但是我一点一点地将那些碎片找齐,又重新拼凑起来,只要叫丘长水现场写几个字,就能知晓了。”
陆崖心中好生感动,那将碎片找到,一点一点拼凑起来的人,当然不会是李谦,而是小南,当时那封留书自己已经撕得粉碎,若要一点点地找到,一点点地拼凑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向南在灯下认真拼凑碎片的样子,她这些日子没和我在一起,却原来是为了替我寻找洗脱冤屈的证据。那李谦和沐春风夫妇来此,定然是受了小南的委托。陆崖忍不住现在就想见到向南,把她拥入怀中,可她如今人又在哪里?
觉婵叫人拿来纸笔,在丘长水面前一丢,又从李谦手中拿过那张重新拼好的留书,放在丘长水面前,“丘施主,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请你按照留书上面的字,重写一遍吧!”
丘长水趴在地上,慢慢地抓起地上的毛笔,不住地颤抖,他怎么也想不到公审陆崖的大会居然变成了公审自己,看着地面上一新一旧两张纸,却迟迟下不去笔。
秦万东道:“快写吧,别再说你不识字了。”
丘长水知道今日再难以辩白,索性将笔一折两段,向秦万东丢去,“对,所有的事都是我干的,是我诋毁陆崖,只因为他在大漠装神弄鬼,让我喝尿,他的老婆向南还打了我,我受那么大的折辱,岂能善罢甘休?我吃了自己的徒弟……对,是我吃的,但是你们想一想,我不吃他们,如何能活命,要是你们站在我的立场,会不会做这样的事?”
“就算是饿死、渴死又怎么能吃人呢?”台下群情激奋。
丘长水却哈哈大笑:“说什么英雄好汉,都是狗屁?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抢了我们的粮食,我又怎么会受那样的奇耻大辱?你们自相残杀,到头来被亦摄斯连真变成魔人,却又怪得了谁啦?陆崖假仁假义,我才不领情!你们全都不是好人!”
他越说越是激动,竟把在场的所有人当成在大漠一起的同伙,统统骂了。
众人义愤填膺,纷纷骂道:“真是无耻之徒!”
“杀了他!”
“我们可不能把这种人留在世上!”
就在这时,忽听号角声四起,无数的官兵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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