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杏冷哼一声,也不看他,只对着吴氏道:“娘若是想瞒着,那便瞒着,我可走了。”
她这是威胁。她虽然出钱给吴氏看了病,可吴氏现在身体还虚着,手上又没钱,日子照样是过不下去。
吴氏捏着那金镯子,犹豫半晌,开了口,“不是不想告诉你,我也是为了你好,不止是你,你大哥你二姐也都不知道的。”
为了她好?
她如今在公主府当差,日子过的不知多艰难,真要是为了她好,有什么说给她听,不也是她的依仗吗?
程月杏忍不住就嗤笑一声,道:“娘,不想说就直接说不想说,和自己亲生女儿还拐什么弯子呢?”
吴氏垂着眼睛,沉默片刻,道:“月杏,你怎么会到京城了呢?你离家出走是去了哪里,一路上有没有受苦?娘一直在想你,一直……”
“娘要是不想告诉我真相,那就算了。”程月杏寒心,不愿意再听吴氏这些话,转身就往外走。
吴氏睁开眼看着她的背影,急得眼圈都红了,但是仍然没有出口留人。
程刚忍不住喊道:“月杏,你怎么这么任性,没看见娘如今伤成这样了吗?这都是月梅干的!你既然如今在公主府当差,那就不能安排点人帮着找下她,她对娘这么狠心,咱们做儿女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不顾。”
程月杏的脚步停住,但却没有回头。
娘身上伤的很重,手不能动,脚不能走,她起先还纳闷是怎么回事呢,没想到居然是大姐干的。
那肯定是娘先对大姐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不过……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吴氏道:“娘,你要不把那金镯子给我,我拿去给了安平公主,求了她帮着找大姐吧。”
“不,不要!”吴氏忙慌乱的摇头,见众人都诧异不解的看向她,忙又解释,“我,我是觉得找月梅这事,这是小事,不,不值得去劳烦公主。”她把金镯子往怀里一塞,道:“我先收着,先收着,以后有大事了再说,对,有大事了再说。”
程月杏心是彻底凉了,她都这么说了,她娘还不肯和她说真话。在她娘眼中,真的是只有儿子没有女儿了。她解下腰间的一个荷包,直接扔到了程刚面前,“这是我的全部家当,如今就全给了你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扭身就走。
程刚捡起荷包,还想去追,吴氏就叫住他了,“算了算了,叫她走吧。”
“娘,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啊?”程刚现在是真的六神无主了,本来还想靠着程月杏,可他娘却又把人给气走了。
吴氏摸着胸口的金镯子,淡淡道:“没事。”
如今都知道月杏就在公主府了,她还有什么不好办的。她找不到月梅,可是有人能帮她找到。
那个人,一定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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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朗看着陆冲,凝眉想了会儿。
“主子,要不直接把人给抓了,好好问她不说,严刑拷打还能也不说吗?”陆冲脱口就道。
说完这话他立刻就后悔了,那人可是他们大奶奶的亲娘,他这撺掇大爷对大奶奶亲娘用刑,是不是太坏了点?虽然大奶奶当初下手也不客气,可并不代表别人上手了,大奶奶会不生气。
吴氏连亲生儿女都不说,看来这问题的确十分严重,说起来,还真的是严刑拷打的法子最好了。
“你先派人盯着,然后再叫几个人去一趟定兴,好好查一查。”周承朗想了片刻,还是觉得要先跟月梅商量一下。
严刑拷打,他对旁人可以毫无心理负担上手,但是吴氏到底是月梅的娘。总要月梅开口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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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老太太年纪大了,良大太太也不再年轻,吃了饭就更觉疲惫,于是一伙人从德兴楼出来便打道回府了。
良二爷去张罗打包新做的鱼,良三爷则把玫瑰酥和桂花糕给收了起来,虽然大人们都觉得这糕点一般,不是很好吃。但是对于小四小五两个弟弟来说,小孩子嘛,谁不喜欢吃点零嘴呢。尤其是这还是从外面买的,对于小孩子而言,总觉得是比自家厨娘做的好吃的。
良大太太笑看着三儿子,无奈的和月梅道:“你四弟五弟嘴馋,而且总觉得外头卖的点心比家里做的好,往日出来每回都得买的。”
月梅道:“我倒是会做几样点心,平常也爱捣腾这些,味道应该不比这德兴楼的差太多,回去我给他们做来尝尝。”
良大太太也不客气,道:“好啊!他们小孩子,总吃外头的东西我也不放心,还是吃家里做的比较好。回头你做的他们若是爱吃,你也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