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门楼上,臧霸与他的两个兄弟孙观,吴敦正围着火炉相对而坐。
孙观道:“也不知道西门怎样了?听说官军已经集中全力在进攻西门,我们要不要派些人过去。”
吴敦道:“官军这是要无论如何都想打进来啊,他们是想和我们打巷战。那对他们太有利了,到时候城里的那些世家甚至百姓大多都会帮他们。我看不能和他们打巷战,应该出兵西门。”
臧霸道:“无论如何,没有军令我们不能随意调动军队。若真需要我们出兵的话,许大人会派人来传令的。”
话音未了,已经有传令兵来传报说许康要抽掉南门200士兵到西门增援。
孙观大喜道:“早该如此,大哥,让我去吧。我的手早就痒了。”
臧霸道:“既然许大人有命,你带着200兄弟,骑马快些赶去。”
孙观道:“是。”说完,立刻下城墙去召集人马。
吴敦担忧道:“孙观这一去,我们这里守军已经不足300人,万一官军偷袭,我们能防的住吗?”
臧霸道:“防不住也要防。你刚才不也赞成出兵吗?”
吴敦道:“虽然赞成出兵,可我们这里也不得不担心啊。我们的士兵实在是太少了。”
臧霸也叹口气道:“是啊,只希望程渠帅能早点到,否则这涿城总不能让人安稳。”
南城外,吴懿带着1000士兵天不亮便赶到这里。这些士兵被其分布在南城外的数个隐蔽之处,如今已经埋伏了将近一个上午。
吴懿本是刘焉的亲兵统领,因身份关系颇受刘焉信任。由于涿城大变,刘焉手下将领几乎全被俘虏,他这才有机会崭露头角,成一方统领。因此格外珍惜机会。
对吴懿来说,这次偷袭意义重大。刘焉对吴懿视若己出,请了最好的师傅教授他武艺学问,这才有了他今日的本事,所以他对刘焉也是如父如师,打算以死相报。而现在正是吴懿对刘焉报答的最好时机。更何况城中如今还有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妹妹吴苋现在就在城中生死不知,所以无论于公于私他都必须攻进城去。
城头上守军的调动自然瞒不过城下官军的眼睛。当下便有人向吴懿建议道:“大人,看来西门刘大人攻打甚紧,贼军已经支持不住,从这南门开始调兵。现在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机会。”
吴懿道:“刘大人的信号还未发出,不可造次。”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现在时机难得,不可错过啊。”
吴懿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贼军虽然有调动,但兵马还为行远,如今进攻,难保这些人不会回来援助。还是等他们到了西门参加战斗,那时候刘大人自然会发来信号。”
那人惭愧道:“大人所言极是,小人唐突了。”
吴懿笑道:“不,你说的也没错。为将者,随机应变方显本领。”
那人立刻感激道:“谢大人不怪之恩。”
西门城墙上,许康全身此时已经被鲜血染红,当然这些血没有一滴是他的。这还要多亏了他身上穿的被匠器营改装过的板甲。
许康快速的挥舞者手中的霜雪刀,劈入了一个官军的胸膛。由于力量过猛,他的刀一时没有拔出来。旁边的一个官军看出便宜,立刻挺枪刺来,许康完全不知闪避,对方的长枪刺在了许康的身上,发出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枪尖却被许康身上的板甲滑到了一边,在上面只留下一道白痕。旁边立刻有亲兵上来将持枪的官军砍到在地。
许康从容的拔出自己的大刀,继续向前厮杀。刚才那样的危机许康已经遇到多次,一来因为他身旁有数十亲兵掩护,二来板甲的防御力极高,所以每次都是有惊无险。
对于许康的这身板甲,虽然行动有些不便,但普通的刀枪也根本就破不了它的防御,真正能威胁到它的还是斧子,流星锤等重兵器,但谁也不会拿着几十斤重的兵器来爬城墙啊。能爬上城墙的大多是一些手执轻短兵器的士兵,这些人正好成为许康发泄的目标。
许康的发威振奋了城墙上的军心,使得本已经疲惫不堪的守军士气大震,一个个嗷嗷叫着扑向了爬上城墙的郡国兵。很多流民也拿起简单的刀枪棍棒和官军互不相让的厮杀在一起。
当原太守府的300新兵赶到时,他们看到的是一群身穿破烂的民兵正在撕咬着官军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这些新兵的热血瞬间被点燃了。
这300新兵立刻在原老兵长官的带动下,发起了冲锋。
本来就勉强维持阵线的官军在这伙突如其来的守军攻击下,立刻有多处据点被攻下,官兵们争先恐后的沿着长梯跳下城去。
刘焉看着城墙上再次的变化,不禁惊叹出声。连呼“怎会如此?”
邹靖却劝道:“大人,观这新来的数百守军,服饰整齐,必然是从其他城墙上调来的守军。我们的伏兵可以发动了。”
刘焉闻言恍然道:“非先生提醒,吾几乎忘却,马上点火,命吴懿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