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老爷,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采薇匆匆将正在与周夫人吃茶的周让请过来,周让一听太子来了,心道不好,急忙赶过去。
周府西院宽敞的庭院中,两人正打得如火如荼。
刀剑无眼,周围栽种的腊梅随着嚣张肆意的剑风落英纷纷,两人身上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身上都挂了彩,众仆一见表小姐过来,顿时议论声更大,“看看,这两位大人定是为了咱们表小姐才打起来的!”
“你说表小姐会嫁哪个?我瞧着那个着玄衣的大人生得更气派些!”
“不对,我赌是那位穿青衣的大人,你瞧瞧他生得多俊朗,我若是还没嫁人,我一定选他呀!”
……
“够了!”
沈虞看着自己两个月前辛辛苦苦栽种的腊梅被砍成了筛子,简直都要被气哭了。
她哪个也不想选好吗!?
好啊,不是喜欢打架吗?“将人都驱赶出去,把院门锁上。”她强忍着怒气道。
沈虞迎面撞上急匆匆赶来的周让,“这……小鱼,你这是作甚?”
里头阿槿给奴仆们都驱赶了出来,大门一关,开始落锁。
“舅舅不必管他俩。”
沈虞缓了面色,一想到这两人,面色顿时又难看起来,樱红的唇都轻轻哆嗦起来,“既然喜欢打,就让他们打个够!”
周让目瞪口呆。
这会儿已入深秋,天气愈发冷渗,夕阳西下,寒风阵阵中,仅剩的几朵腊梅颤巍巍地缩在的枝头簌簌发抖。
霎时手起刀落,那可怜的娇蕊终是逃不过被辣手摧花的命运,轻飘飘地离家远乡,流入潺潺的落水之中。
出了一身的汗,打得昏天黑地,从晌午到晚上,夜色昏暗下来,两人实在没了力气,纷纷躺倒在地上。
要风度没有温度,李循估摸着四周也没人,更没有沈虞,便干脆躺在了一块假山石上。
谢淮安歇了一会儿,忽一言不发地撑着刀站起来。
李循冷冷地斜了他一眼,比他还快得抽刀驾到他的脖子上。
“你输了。”
一根头发丝如那朵腊梅般飘零而落。
寒刃紧贴肌肤,谢淮安说道:“殿下,臣不是要……”
他四下看了看周围的一片狼藉……以及那紧闭的大门,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发炽盛,默默地住了嘴。
李循皱眉。怎么,他早就知沈虞不在了,但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就算他不在,他也要证明给所有人看,这狗男人不行!!
李循将刀拿下来,谢淮安走到门口,手一推……
推不开。
李循嗤笑一声,连个门都推不开,他也走过去……
嗯,一样推不开。
他们两人都被关在这院子里头了。
不用说都知道,究竟是谁的手笔。
偏偏两个人,还连半点儿脾气都没有。
“你滚远点。”
两个人都有些悻悻地走回去,李循重新坐回假山后头,谢淮安点头,臣不与君相争,径自绕到一颗树下盘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