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潘之矣给自己倒了杯蓝色的酒水,轻轻抿上两口,“不过一切都有底线,这世上任何情感都是如此。”
“不过如此。”
“哈。。。。。。”转动着高脚杯,透过灯光打量杯中液体,二人之间的对话跳脱到难以理解,潘之矣轻声重复:“不过如此。”
。。。。。。
云暮曾找过闻人诀。
不只一次。
在大哥有意将他送给别人做男随后,他便跑到王居外求过救。
只可惜,他见不到人,虽只隔着几堵墙壁,但他跟那个男人之间的距离就似万水千山无底深渊,不管他怎么声嘶力竭的哭泣哀求,不管他如何放下自尊的跪倒在地,都,没有用。
云家落魄了,就算绕了无数关系找上蓝岸,人不过丢给他们一句,王不在。
那之后,便连见蓝岸都成困难。
是啊,蓝家当家人,十二眷属之一,高高在上的掌权人又凭什么来见他们?
三哥劝他死心,但云暮不肯,直到被送走的前一天他还跑到王居外,他跪了一整天,在彻底晕死过去之前他还无数次的祈求妄想,只要闻人诀从那个门中出来,只要人看到自己,他就不用。。。。。。不用堕入那地狱。
“他很善良,和我以前想的都不一样。”久违的躺在柔软的床垫上,云暮呆呆望着房顶。
“你还喜欢他吗?”就坐在床脚,武末丰表情复杂。
“喜欢?”云暮痴痴的笑了声,“拿我这残破的身子去喜欢吗?”
“你别这样说自己。”手抬起,男人想要给对方安慰,但想起自己在人遇到危险时的无能为力,手又慢慢垂下。
“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被打倒,是我自己,在他身上赋予了太多情感。”和这些月来居住的环境不同,王居客房里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就算当初的云家亦不能和这里相比。
坐起身,云暮好好的打量起房内摆设。
“如果你身边有一个强大无比的人,而你又不断遭遇噩梦,你就会对他产生太多不该有的期待。”微微一笑,云暮凝聚目光到武末丰脸上,“但他本身是不用对你负责的。”
“我对他有过欢喜,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奴仆。”似起了说话的兴致,云暮光脚踏上地面,背对着武末丰走向窗户,“在家族庇佑下,他是第一个敢那样看我和我说话的人,我那时从他身上感受到的,当时不懂。。。。。。现在想来,那是血腥气。”
“你为什么喜欢他?”
“和我不同,”王居院落外的草地上安装了浅黄色的地灯,云暮盯着那些围绕光芒拍打翅膀的虫类,“那是保护圈外传来的真实气息,我当时如果懂,应该会害怕。”
“报仇了之后。。。。。。”武末丰其实没太听懂人在说什么,但他难得遇到云暮想跟自己交心,“你想去做什么?”
“我不知道。”微低头看地毯,云暮动了动脚趾,“三哥在哪,我的家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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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话筒,白檀坐在闻人诀往日会坐的椅子上,眉头打结。
“所以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
“可他不高兴了。”
“白檀,”虽然很困,但朱阁依旧好声好气的劝说,“对闻人诀,你不用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