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湘这才冷静下来,不说话了。
商迟把自己和子桑绾的想法说与他们听,宋维桢倒是很理解:“她去行事的确比我们方便许多。”
“可是,她能行吗?”他和宋沅湘有同样的顾虑。
他们的母亲和帝后是同胞姐妹,虽然寻常与小帝姬玩不到一处,但是对她的行事作风还是十分了解的。
要说这淮京城内谁最是骄矜傲慢,那商韫玉排第一,就是商墨羽还活着都得往后排。
不过与商墨羽不同的是,商韫玉虽目中无人了些,但绝不会任性妄为,她只是身处高高在上的位置,被人捧着习惯了而已,但她那脑袋里是真的没多少墨水,更别说这等有难度的事情让她去做,那还真是拿不准。
他们兄妹二人满是担忧,商迟和子桑绾反倒是不怎么担心。
子桑绾道:“再怎么活得像张白纸,也是帝后亲自教导出来的,事关帝后的性命,这是最快也是最好的法子。”
否则等他们去查出来,黄花菜只怕都凉了!
想明白其中道理,宋维桢和宋沅湘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也没在侯府多待,与他们商议了一些后续对策便离开。
瞧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子桑绾叹道:“说实话,我还是挺不放心小帝姬的,但也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不是。”
商迟顿时失笑:“我也是。”
但是让人不放心的小帝姬,这回却实实在在查出了些东西。
她是帝姬,帝宫之内没有什么是她不能查不能问的,即使有人想要去告密,也得先掂量掂量,到底是她先把他弄死,还是她告密的人能护得住他!
有时候,在帝宫里,不是事情没有走漏风声,而是看想走漏风声的人敢不敢!
这是她回宫前,子桑绾单独与她说得。
她虽是不喜欢这人,但这话却十分有道理。
因此,她但凡盘问过的人都要威胁警告一番,她母后驭下极严,这些底下人根本不敢造次,即使现在她母后被禁足了,但事情一日未尘埃落定,就要小心翼翼一日。
宫里的多是聪明人,明哲保身的道理一个个炉火纯青。
商韫玉将查出来的线索命人转交给商迟留在宫里的人,白暮再把消息转告商迟和子桑绾。
“小帝姬查出来,半月前有一回深夜里,菁华宫召见过张御医问诊,但此事被丽贵妃瞒得极好,也不知当晚张御医诊出来什么,但听说张御医离开菁华宫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像是被吓着了。”
商迟抬手轻敲窗沿,声音清而浅:“半夜问诊的是张御医,好巧不巧亲眼瞧见帝后推倒丽贵妃的也是张御医,要说这是巧合,那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白暮颔首道:“小帝姬还派人转告,丽贵妃从冷宫搬回菁华宫那会儿帝君还过去看望,但那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每日都是专门的御医前去请脉,谭总管例行询问,与外面传的,帝君对丽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十分看重有些出入。”
商迟沉眸,将这些线索细细串联在一起,“看样子,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还在这个张御医身上,丽贵妃为什么深夜瞒着帝君偷偷请御医,张御医又是否亲眼瞧见帝后推倒丽贵妃,只要能查出来这两个问题,事情就好办了。”
“张御医?”子桑绾微微拧眉:“可是之前我受伤来帮我看诊的张御医?”
商迟点头:“正是他。”
子桑绾眼前微微一亮,“那不如,再让他来给我看诊一回?”
“这。。。。。。”白暮有些顾虑,“眼下张御医是帝后和丽贵妃案子的重要证人,帝君暂时不让他到御医署了,而且丽贵妃那边看得严,若是将人带出来只怕要打草惊蛇。”
子桑绾扬了扬眉:“她看得越严,说明其中越有内情,那就更要亲自问一问了。”
白暮有些犹豫地看向商迟:“侯爷,这人只怕不好请出来,帝君那边也不会同意。”
商迟眉心微拢,随即舒展开:“张御医哪方面的医术最了得?”
白暮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但还是照实道:“张御医最拿手的是妇人之病,宫妃平常多宣她问诊。”
商迟凝眸看向子桑绾,后者轻笑起来:“如此再好不过,就说我月事出岔子了,请张御医来看看。”